實則現在已經在區域性調理,只是河東是大郡,流經河東的瀏水又是大河,真修渠不知要撥去多少銀兩役卒,恐誤大事,這才吵得厲害。
楊柳聽蕭策安不止一次提過要開創盛世,知曉這大概算是他一樁夙願,寬慰道:“殿下不必憂心,渠是一定要修的,不過是時間早晚。始皇成事尚且要‘奮六世之餘烈’,如今變法也得益於您和陛下多年前的佈局。以此等進度來看,盛世定會在您或您的繼承者在位時形成,沒人會遺漏您與陛下的功績。”
蕭策安大笑,抱起楊柳轉了幾圈,又來揉楊柳頭發。
楊柳頭暈目眩,埋怨道:“頭發都亂了。”
“再梳不就是?”他拉著楊柳進殿,將楊柳按在銅鏡前。
小內侍躊躇不前,元寶使眼色,一眾人都退了出去。
蕭策安執象牙梳,解下楊柳發帶,對鏡看了幾眼,忽然笑道:“一梳到頭,百歲無憂,共攜白首——”
他頓住,梳子停滯不前,痛得楊柳歪頭去看。
蕭策安蹙眉。
他親楊柳時,手指嵌入烏發中,向來是柔順光滑的,如今梳頭卻遇上一個結。
“今日誰為你束發?往後不許再用。”
“是我自己。”
“孤教你。”
楊柳安靜坐著,透過銅鏡看到蕭策安面上漸漸積聚的煩躁,伸手去接梳子:“隨便束好就是,殿下不必如此耗費心力。”
蕭策安避過,依舊去梳發結,楊柳昏昏欲睡。
但一抹透骨冰涼觸上額頭時,楊柳清醒過來,看到他正拿一把精緻小巧的剪刀在她額前比劃,似乎在思索該從何處下刀。
楊柳抗拒:“不許剪我頭發。”
蕭策安置之不理:“梳不通就剪掉。哼,哪裡來的痴人作的什麼歪詞?一梳哪裡能斷定什麼,蠢材才信。”
待楊柳回味出他在說什麼,已經有幾縷發絲飄散落地。
楊柳無奈:“那現在怎麼辦?我還怎麼見人。”
“笨,”蕭策安指尖在楊柳發上穿梭,不多時就束好發,只餘耳畔兩綹烏發垂落,“知道你愛美,哪裡會虧著你。”
楊柳對鏡看了看,確實不錯,“你才愛美,我只是把頭發束好而已。”
今日諸事不順。
蕭策安冷不丁問:“你會偷偷離開孤嗎?”
“自然不會,”楊柳錯愕,“殿下問這個做什麼?”
蕭策安一笑,低頭來親,被楊柳推開:“為什麼每天都要親?不親不好嗎?”
她眉頭皺著,眼裡是深深的不解。
蕭策安冷哼:“許久沒見過你這樣的老古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