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屹讓楚徽宜選,她便選了自己喜歡的,還添了一樣甜品。
等侍者離去,楚徽宜撐著下巴,扭頭往外看。
外面是熱帶雨林式的仿生態,所以深潭周邊的山谷上,聳然立著茂盛的植被,而玻璃房內這個小小的茶室,就好像懸停在寂靜湖面上的一座孤島。
身處這樣的場景,真的很有與世隔絕的感覺,楚徽宜望著玻璃外的幽寧,扭回頭看看坐在對面的江屹,忽然覺得此刻只裝著他們二人的小屋如此溫馨。
“你說得對,江屹,”楚徽宜笑,“這地方我下次還想來。”
江屹唇邊微顯弧度,“下次想和誰一起來?”
楚徽宜本來想繞幾個話圈子,但不久前的經驗告訴她,她嘴上本事沒他厲害,最後都會變成他欺負她。
“第一次跟誰來的,以後都和誰來啊,”她索性這樣說,話音一落,耳根又有點燙,於是她用假兇掩飾,“怎麼,你還想我跟什麼人一起來?”
江屹輕笑。
“我麼,打算做你選擇裡的唯一選項,”他意味深深,“徽宜可要說到做到,好讓我如願。”
這話...太曖昧了。
他眼裡含著淡淡笑意,視線彷彿能穿透人心,楚徽宜心神一浮,微紅著臉移開目光。
幸好這時侍者回來了,她暗自鬆了勁兒,撥出一口氣。
楚徽宜點的是一盞花茶,玫瑰和金絲皇菊,還加了幾粒枸杞,這就給熱茶添了幾分甜意。
江屹似乎是喝的尋常茶,楚徽宜抿著自己的,偷偷瞧了兩眼。
在他視線轉移的前一刻,她躲開眼,佯裝在看外面的景。
“你說這樣的潭水,人工造多費時費力啊,”她挑起話題,“整個京市我都沒見過類似這樣的地方呢。”
“有,”江屹呷了一口茶,將茶盞放在桌上,“你高一那年,德陽春遊,那時候去了樾山,記得嗎?”
樾山,楚徽宜唸了一遍,恍然想了起來。
“記得的,我們爬了很久的山,下山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然後我們在山腳下野炊,就在一個很大的湖旁邊。”
多年前的畫面漸漸複原,楚徽宜想起那天人很多,特別熱鬧。
“那好像是高中規模最大的一次春遊,”她回憶著,“應該是三個年級都去了...江屹,所以你那天也去了吧?”
江屹對上她亮晶晶的眼,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