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 “師尊什麼也不必擔……
“疏兒, 你看為師的眼睛，這麼好看，你忍心……唔！”林玄知的話還沒有說完, 一顆熟悉的鏤空玉球就被塞進了他的嘴巴裡。
也就導致, 他剩下的話全都透過鏤空變成了呼呼的風聲，由於猝不及防, 甚至還有沒來得及吞嚥的涎水從嘴角滑落。
何疏雙手從他的腦袋兩側而過，將連結著玉球的緞帶在他後腦勺綁緊以後，為他擦去了嘴角的涎水, 方才不急不緩道：“師尊今日的話總會帶些蠱惑人心的作用, 影響徒兒的決定, 所以，師尊安安靜靜就好。”
林玄知欲哭無淚, 何疏的感知這麼敏銳嗎？他才說了半句, 就已經察覺到他的言出法隨了？
雖然他的雙手現在還是自由的，卻完全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要考慮, 假如他用這雙手迅速將玉球拉下來開始說話, 要說什麼？能說幾句？說的話又能否抵消主動激怒何疏的後果？言出法隨的合理範圍要如何界定？
到底還是不確定的因素太多，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何疏就這麼靜靜地注視了他片刻，良久才道：“師尊的眼睛確實很漂亮，明明心懷蒼生，卻始終保持著澄澈與潔淨, 讓徒兒每次看到都會自然而然地平靜下來, 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
“唔？”林玄知眨了眨眼，這話剛好可以和他沒說完的那半句對上，應該是他的言出法隨在合理範圍內生效了吧？那他的這雙眼睛算是保住了？
“徒兒雖然放了狠話, 依舊不忍心讓師尊這雙漂亮的眼睛失去神采。”何疏接下來的這句話，讓他徹底鬆了一口氣。
雖然就這個修仙世界來說，把他弄瞎也只是暫時性的，肯定還有辦法能幫他恢複，但是真瞎那他就太過被動了。
只見何疏反手一抽，一條緞帶便出現在手掌之上耷拉著，另一隻手則是將緞帶平託而起，緊接著附上了他的雙眼，兩端便如同玉球的緞帶一般，在他的後腦勺綁緊。
雙眼被遮，視線頓時陷入一片黑暗，只有被鼻樑撐起的部分，自兩側透進了些許光亮與隱約的外部輪廓。
從一開始把他關進箱子裡，到現在又把他的眼睛蒙上，實錘了，是真的想讓他見證什麼，而且是不用眼睛看的那種見證。
因為初次面對這般意識清晰但目不能視的情況，林玄知不自覺將裹住自己的外袍推開，雙臂前伸，直至接觸到何疏，才稍稍安心。
雙手的手腕卻突然被一把抓住，扯向旁邊，溫熱的氣息瞬間吞吐上眼瞼，何疏的聲音從近在咫尺傳來：“師尊這般亂摸，可是在勾引徒兒？”
“唔？！”由於沒辦法說話，林玄知只能搖頭，還勾引，他有這麼閑嗎？而且他哪有亂摸！就是想確認一下何疏還在不在！
“開個玩笑，現在這種情況，就算師尊有心勾引，徒兒也不能回應。”何疏說這話的時候，溫熱的吐息遠離。
他開始感覺，有什麼東西往他被抓住的雙腕上纏繞，隨著一圈緊過一圈，又沒什麼明顯的割裂感，不難判斷，應該是一種很軟的棉繩。
“唔？”林玄知不理解何疏是什麼意思，畢竟他都沒有反抗，更沒有動手去解何疏綁在他嘴巴裡的玉球以及蒙在眼睛上的布，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綁他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