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父子對處月林夕的淡定從容很是敬佩,收起唯唯諾諾之態,挺胸拔背一看就是常年習武之人。連東來白淨的臉龐本就與店小二不稱,此刻他後背雙手,尤顯英姿。
“不瞞貴人,確實被老夫拾到。”連午持著珠釵問:“您可知這對兒釵的深意?”
“你們是天狼道?”她緩緩站起,能問出這話應是同道。
“看來公主是知曉!”連東來淡淡說道:“放心,他們只是飲了蒙汗藥。”
“西北望,射天狼,天狼道是替天行道,誅殺西南災星。你們既是天狼道,不尊守創道宗旨,如管樓般謀私,墮入邪道。”處月林夕不卑不亢斥責。
“管樓?”連午撫著鬍鬚,不屑道:“他根本不屬天狼道!當年,青木雲私自放過大王子之子,送出月城時不過三四歲孩童,知道甚?不過是人利用,別人說是他便是!”
“他非處月氏?”她仔細的打量著二人,落在氣質非凡的連東來身上。“我的釵是你們故意拔去?又等我來尋?”
“難道公主不想探尋關於天狼道與蘭夫人之事?”連午微笑著將釵交與了她。
握著珠釵心中五味雜陳,她並非不想知曉,只是沒有勇氣,更不知何人所說為真。“既是往事,知曉了真相又如何?也不能讓母親復生,真相早就隨我母親遠去!”
望著她的悲意,連東來像似觸景生情,嘆息回道:“若真是如此,你便不會帶著這對釵穿梭街頭,引來同道。”
“呵,你倒是不俗!”處月林夕冷笑,緊盯著他的雙眼,直言問道:“若沒猜錯,你並非他兒子!能否告訴我,你是誰?你的目的?”
“我與你一般,早已分辨不清自己是誰!”連東來側身恭敬相請:“至於目的,跟我來!”
沒有猶豫,她跟在他們後頭走去,不知為何,第六感告訴她,這個比自己稍長的男子不會傷害自己。穿過後院來到低矮的柴房,只見老者連午轉動牆洞中的燭臺,簡陋的雜物櫃伴著笨重的摩擦之聲側轉,露出黑漆漆的暗洞。
取下燭火照明,越向內行越寬闊,直來到一處甚是寬敞的空間。這裡燈光明亮,裝飾頗為粗狂,兵器琳琅滿壁,若大的彎弓射星圖騰鑲嵌牆壁,顯得很神秘。
“這是你們的大本營?”處月林夕問。
“狼者早就被殘殺殆盡,這世上,許僅剩我們二人!”
連午無奈苦笑,走到香案前,拿起一撮清香點燃,恭敬地遞給一旁的男子。“少主!”
處月林夕詫異地望著那二人,悠悠走近後,對那兩尊黑漆朱字的牌位驚恐無比。“慈母上陽衛蘭...你究竟是誰?為何供我母親牌位?”
插穩清香,連東來跪地三叩首,淡淡回道:“我就是被青木雲所救下的處月明倫之子,處月東。”
這是否證明處月明涇所說為真,她異常氣惱不能接受,指著處月明倫牌位質問那男子:“為何將我母親與你父親擺在一起?”
“月王沒告訴你嗎?”連東來站起,彈彈膝上灰塵,反問道:“見到母親,不祭拜嗎?”
“你莫要裝神弄鬼!”她咬牙切齒立在他面前。“汙我母親,你究竟意欲何為?”
“先讓老夫為你講段往事吧!”連午清清嗓子,思緒飄散至久遠。“大王子與月王雖非同母所生,但兄弟異常情深。當年,因陽氏作亂已有失控之勢,在月王授意下,大王子一手建立了天狼道,為王弟繼位復政保駕護航。”
“天狼道竟是他授意?”她不解自語。
“月王繼位前,陽氏安排上陽衛蘭冒充長公主入宮,月王其實心知肚明。於是以其人之道還之,令大王子頂替他與之接觸,從此埋下了殺身禍患!”連午痛惜搖頭,
“他們相愛了!這對珠釵便是父親所贈的定情物!”連東來取出那隻弓形釵講述:“後來,她滿懷期待,成為了月王的試婚妾。卻發現已繼位為王的男子,並非當初鍾愛的太子,而當時她已暗結珠胎,不知該如何!幸運的是,月王並未為難他們,反而助她秘密生下孩兒後交與父親養在宮外。後又建造別苑,瞞著所有人,成全了一對苦命眷侶。”
“如此荒唐的故事,你們覺得我會信嗎?”
“老夫伺候大王子與蘭夫人多年,是見證了始末的人。”連午信誓旦旦。“在世人眼中,您母親是月王的蘭夫人,實際是大王子之妻。”
“既然我母親與月王並無夫妻之實,他為何流連別苑不願入宮與上陽衛君圓房,而招致嫉恨?”他是母親的孩子,自己又是誰?“你呢?你就是被月王送出宮的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