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抱月望著這樣的嬴帝,坐在椅子上,沒有站起身。
“怎麼?”
嬴帝盯著她的眼睛,“去林子裡待了當了一年野人,連行禮都不會了嗎?”
嬴抱月看見自己平靜地抬頭望著他,“我只是在想你到底是誰,我才聽見太監宣佈皇帝駕崩。”
一個剛剛被宣佈死訊的人出現在面前,正常人只會覺得鬧鬼了。
嬴帝笑了,“要問是誰的人應該是寡人才對。”
他的目光停在她身上的祭服上,眼裡笑意消失了,“這是你師父的衣服。”
“原本在這裡等著寡人的人,不該是你。”
嬴抱月也笑了,“師父已經出宮了,現在應該已經到了永夜長城了吧。”
嬴帝深深看見她的眼裡,“寡人沒有收到通報,你假傳了訊息?”
“我在這裡還不能說明一切嗎?”
嬴抱月看見前世的自己微笑著望著嬴帝道,“我看上去和師父相像嗎?陛下?”
嬴帝定定望著她幾秒鐘,笑了,“很像。”
“你穿著這身祭服,從身後看簡直一模一樣。”
在寂靜的地下,嬴抱月靜靜和眼前這個人不人不鬼的男人對視著。
嬴帝的目光彷彿能夠穿透她身上這身祭服,是她從小到大最為厭惡的,充滿了醜惡慾望的眼神。
“你從雲霧森林裡出來,不惜提前支走你師父,只為了在這裡等著寡人來嗎?”
嬴帝深深望著她,“你想做你師父的替身嗎?”
“在那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林抱月從椅子上站起身,“你奪走師父的權力,暗地裡對西戎暗樁下命令,調走師父身邊的人,騙她留在這個地方,到底想做什麼?”
即便過了兩輩子,嬴抱月依然沒有想通嬴帝為什麼要選擇對林書白下手。
殺了林書白對他毫無好處,林書白又不會和他爭奪皇位,不如說失去林書白的助力,他這個皇位能不能坐穩都是問題。
在林書白沒有絲毫反叛之意的情況下,嬴帝為什麼突然想要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