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番話語,隊伍裡每個人的臉上都顯示出一臉的笑容,有會心的笑容,有得意的笑容,有驕傲的笑容,也有陰險的笑容。陽歡站在隊伍的末端,他抿著嘴唇,小心翼翼的問著徐復回:“只要我們透過了這最後一場考試,就真的可以進入這零劍宗?不會這麼簡單吧!”
徐復回站在陽歡的面前,聽到身後的陽歡說的這些話,皺著眉頭,轉過身來,一臉不可形容的表情:“簡單?你是不是體內的離散毒還沒完全排除啊?我們從第一場的生死試練走到現在,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啊!有些事情辦成了,你自然會覺得很容易,就像我們這一路走過來,披荊斬棘,等到我們馬上要接近成功的時候,回頭看看,發現一路的困難也就是那麼回事了。”
陽歡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這是最後一場試練了,我們一定要小心!”
“你說的沒錯,越是到了緊要的罐頭,我們越不能掉以輕心,很多事情就是這樣,馬上要接近成功的時候,因為一點點的粗心,就和成功失之交臂了!”
天空乾淨的沒有一朵雲彩,純淨的透藍,宛若一塊望不到邊際的碧玉,空氣裡帶著幾絲冰冷溫度的秋風吹拂著臉頰,舒適又怡人。
“你們現在按照次序,一次隨我進入前面的洞穴!”
陽歡抬頭一看,面前翠綠的竹林裡“嘩啦嘩啦”傳來水流從高處墜落的聲音,走上前幾步看了仔細,看不到頂的山岩在底端劈出一道石路,石路的內側有著一個偌大的石洞,石路的另外一側從山頂轟然墜下一道瀑布,潔白如玉的水流在空氣裡飛散出細小的水汽,匯聚到山腳形成一處碧綠見底的水潭,周圍的竹林隨著秋風搖擺,蕭蕭的落下好些枯黃的細長竹葉,竹葉旋轉飄零到水潭,沾溼了葉神沉到水底,鋪了薄薄的一層,石路內側的山洞裡偶爾有幾聲低沉的叫聲,穿過一邊的瀑布,從空氣裡傳出來,眾人臉上都是面無表情,內心卻是波瀾不驚般惶恐。
“一會你們聽到一聲鐘鳴,就每個人按照順序從山洞面前走過,獬豸會在山洞裡面等待著你們,若是你們的體內沒有異樣的氣息,平安無事的走過石路,就算過關,我將會在石路的另一側等待著你們,希望你們好運氣,我在石路的另一側靜候佳音!”小師弟面朝著十一人,臉上稍微有了幾絲不明顯的笑意,話說完之後,便匆匆的從另外一條小路繞道石路的另一側,透過朦朧的水汽,看到他靜靜的站在石路的另一側。
每個人互相看了看,都是心驚膽戰的握緊了拳頭,都在靜靜的等待著遠處鐘聲的傳來,都在等待著命運的裁決,也都在等待著屬於自己的那個看不清楚的未來。
“復回,你當真要為了看那繼靈傳血錄?以身犯險?這樣值得嗎?”陽歡在他的背後,淡淡的說著話。
徐復回深深的嘆了口氣,閉上眼睛細細的想了一會,他風輕雲淡的問著陽歡:“陽歡,你有珍惜的人嗎?你有讓你難以忘記,難以割捨的過往嗎?你有沒有?”
陽歡片刻沒有猶豫,立即激動的脫口而出:“有!”
“我和你一樣,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再或者是友情,每個人都難以忘記,我和她,糾纏相愛這麼長時間,最後她還是被我入魔誤殺,我後悔,我也更難過,我想讓他重新回到我身邊,和你現在的心情一樣,曾經一切的美好放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無論是人,還是事,等到失去了,才發現想要他們再回來,是多麼的奢侈,多麼的為難!”
“你說的也正是我的心裡話,曾經的人等到離開了就再也挽回不了了!”陽歡垂著眼光,輕輕的說著話。
一聲鈍重的鐘鳴從遠處傳來,仿若是天邊巨大的梵音。
“好了好了,先別說了,開始了,我們趕快過去了!”陽歡推著徐復回,直直的追著前行的隊伍,靜靜的隨著隊伍緩緩前行。
隊伍開頭的人一臉的驚恐不安,他緊緊地咬著牙,眼神小心翼翼的看著面前的山洞,生怕突然竄出什麼怪物把自己給吃掉,周身“轟隆轟隆”的水聲直入心底,他往前走了一步,眼珠四下轉了轉,發現沒什麼異樣,便稍微的放了點心,步伐也開始稍稍的邁開了一些。
“轟!”一聲,一隻巨大的腳掌從山洞裡伸出來,攔住了那人的去路,接著,頭,身子,前半身,後半身,尾巴慢慢的露出來,從山洞裡走出來一隻不可描述的異獸,體大如牛,身形倒像是瑞獸麒麟,只是額頭上彎彎的長著一隻大約四寸大小的角,,全身厚厚的長著濃密的黑毛,在水汽的映照下,黝黑的泛著光,角下的雙眼炯炯有神,明亮似黑洞一般,像是能把人心底的恐懼和不安全都勾出來。
那獬豸一步一步的從山洞裡走出來,瞪著雙眼看著走過來的隊伍的第一人,仔細的端詳了一會,便縮回手掌,那人最開始呆住片刻,心頭像是有一隻巨大的鐵錘“咚咚咚”用力的敲擊著心臟,七上八下恐懼不安,但是他看著獬豸收回手掌的一剎那,心頭像是一片乾涸的土地忽然被一片清冽的山泉灌溉浸透,內心開心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他趕快的從獬豸面前跑過去,看著不遠處的石路的另一側,開心的喊著:“我透過了!我終於透過了!”
石路的另一側,小師弟的左手正拿著一本冊子,右手拿著一隻毛筆,在泛黃的紙張上鄭重的寫下那人的名字,寫完名字,小師弟抬起頭看了看那人,會心的笑了笑。
“下一位!”
隊伍的第二人,一身淡淡的赤色上衣,玄色腰帶,眉間帶著點晦暗之氣,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往前邁住了一步,猶豫了片刻,又把那一步給縮了回去,他站在原地,雙手抓著衣角,原本平整的布料被抓的皺皺巴巴的,他抿了抿嘴唇,眼神慌張,空洞無光的看著離自己百步遠的獬豸,遲疑著不敢往前走動。
“第二名考生請趕快!”
“是啊是啊,快點啊!我們還等著呢!”隊伍後面的人開始不耐煩的催促起來,指指點點的像是看客,冷嘲熱諷的在他背後說著笑。
那人思慮了半柱香的功夫,終於抬起頭,目光膽怯的說著話:“我還是棄權了吧!”話音剛落,那人便低著頭匆匆的從人群裡離開了。
“這小子,真是沒用,不就是在哪畜生面前走一趟嘛!有什麼好怕的!”隊伍的第三人一邊轉過頭,眼神不屑的看著剛剛離去的那人,一邊鄙夷的說著話,一邊往前走,他瘦削的臉又黑又瘦,一道道皺紋深凹下去,彷彿是鐵打似的臉上還長著一個拇指大小的黑痣,眼眶深凹下去,只是一團黑,眼神兇狠狡黠,一對白眼珠高高的往上翻著,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大踏步的往獬豸面前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