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殿下說了,天寒地凍路上定然不便,不過還是要儘快送去,莫要給耽誤了。”
“是,那便請姑娘在此處簽上名字。”
筱沐接過詳錄簿,在上頭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隨後問道:“大約幾日能到?”
她還是有些擔心。
驛丞收好東西,回道:“即刻便送出的話,大約四五日能到,這不是剛下了一場大雪嘛。”
有了這句話,筱沐放心了不少。只希望懷安不要再那般冷漠,哪怕是回個隻言片語也不至於讓殿下沒日沒夜的盼。
乾州的天氣比京中更加惡劣,大雪快要沒了小腿肚,可嘯武營的訓練從來未中斷過。
營地內的積雪被清理得很乾淨,天寒地凍的便少有外出,只能在營地內練練拳腳。
大營正中的空地上,將士們做著整齊劃一的動作,呼喝聲響徹天際。
謝允殊也在其中,是隊伍中極個別穿著單衣還汗流浹背的。
兩個時辰的訓練完畢,他渾身都冒著白氣。
有要好的同伴喚道:“一起去洗個熱水澡?”
謝允殊搖搖頭:“晚些再去。”
營中是有兩個大澡堂,不過這會兒去大抵都是人擠人,他不太想去。
回到帳中,整潔的床上放著一封書信。
自己信件不斷,看來送信的將士都已經輕車熟路了。
他上前拿起信,卻發現不止一封。
面上一封照例是衛月鳶寫的,而另一封卻不知是誰。
他先拆了不知名這封信件,一開啟那文字中的怒火撲面而來。
這封信是筱沐寫的,字跡歪歪扭扭,不過卻飽含怒意,一字一句都在控訴他為何不給殿下回信。
甚至略有威脅道:
殿下純良,時刻不忘惦念你在軍中是否安好。不知你何故從不回信,是否並不願收到殿下來信?若是如此,那便請懷安公子果決些如實相告,也好過殿下日日期盼卻又次次落空!
謝允殊抿著唇,對於筱沐這封矛頭直指的書信,他很是認同。
他也想問問自己,為何次次盼著來信,卻又從來不回一封。
謝允殊每次都在想,或許這次不回她便生氣了,自己也就再無可能收到來自她的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