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信從來未曾間斷過,這成為了他在軍中唯一的企盼。
他又將衛月鳶的信拆開,這次裡頭的信紙並不如往常一樣橫豎對摺,而是仔細折成了一個紙包。
謝允殊摸索了一下,裡頭包得有一小塊硬物。
為避免將信紙撕壞,他拆信的動作儘可能小心翼翼的。
信紙完全展開,裡頭包裹著一枚精緻小巧的物件,他只看出有部分是以藍寶石雕刻而成的彎月,彎月背後有個銀質彎鉤,倒是看不出這東西是何作用。
信上寫道:
允殊,冬至將至。本不打算將此物贈你,不過想了許久,既然備下了那便還是送與你吧。
我有時在想,是否因允殊是生在冬至,才會這般冷冰冰的,你若如我這般生在夏日該多好。不知你看到此物是會是何種表情,反正我也看不到,就當你是高興的吧。
謹以此物提前賀你生辰。
允殊,生辰快樂。
謝允殊手指一瞬間收緊,將那信紙捏得皺皺巴巴。
片刻,他又迅速鬆手,仔細將信紙撫平,眼中醞釀著複雜的情緒。
冬至將至,自己都忘了,她居然還記得。
信紙中那枚小東西原來是耳環,她連這個都知道。
謝允殊將耳環放在手心,這東西太過小巧,以至於自己第一眼竟沒看出它的作用。
他看了很久,面上神情從冷峻到後來多了幾許柔色。
謝允殊下意識摸上自己的耳朵,輕笑著自言自語:“真是多事,還未穿耳,送什麼耳環。”
他突然覺得有些冷了……
用同伴的話來說,如自己這般無懼寒冷的人都是些心如寒冰的人。自個兒便是個冰坨子,又怎會怕什麼寒冷。
現在……謝允殊覺得自己埋藏在心中的溫暖,如野火燎原般瘋長。
心裡熱,便越覺得身上冷。
京中,御書房內。
衛月鳶託著腮撐在桌案上,頭上猝不及防的捱了一記戒尺。
雖力道不重,但確實提神醒腦。好不容易發個呆,還沒一會兒便被打斷了。
“阿鳶去了何處?”衛承薇表情略顯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