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草要除根,而且不能留下把柄。
楚越滿意一笑,裝作無辜的樣子走出了樹林,回到了營帳裡。
他回來的時候天還矇矇亮,剛一掀開營帳的簾子,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義父怎麼會在自己的營帳裡?
他第一反應是完了,義父看到我這一身的血該怎麼想?
楚越剛想躲,一道淩厲的聲音響起:“滾進來!”
他心虛的走進去,借花獻佛的給崔千鈞奉茶,“義父,喝茶。”
手腕上的那道傷口展現在崔千鈞的面前,如同烙印一般,觸目驚心。
崔千鈞好像忘記了興師問罪,“你受傷了?”
楚越一愣,端著茶的手差點不穩,險些灑在崔千鈞身上。
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解釋昨晚去幹了什麼,也無法解釋這一身的血是哪裡來的。
“義父,我沒事。”楚越紅著臉說。
“傷成這樣還逞強?”崔千鈞輕握住楚越的手腕,“我讓夏瀟來給你瞧瞧。”
楚越猛地抓住崔千鈞的胳膊,紫黑色的血已經變成了殷紅色,“不用了,義父,我沒事。”
“好了,你不想說便不說,義父給你處理傷口。”崔千鈞盯著傷口看了幾眼,柔聲道。
楚越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撓了一下。
眼前之人撕下玉袍上的布條,仔仔細細的給他包紮。
好像兩年前相遇的那個雨天,義父也是這樣給他包紮的。
腕間的傷口像是被染上一層蜜一樣,雖然疼,但是更多的還是歡喜。
楚越垂下眸,看著崔千鈞認真的樣子,墨發下的劍眉挑在桃花眼上,鴉羽般的卷翹睫毛撲閃撲閃的,如同夜間的繁星閃爍,牽引著楚越的心跳而躍動。
那雙含情眼忽而抬眸看他,他慌亂無章的躲避著突如其來的目光。
片刻後,小鹿亂撞般的心撲通撲通跳的清晰可聞。
“義父。”楚越叫了一聲,低頭啄了一下崔千鈞的額頭。
崔千鈞神情停滯一霎,抬眸看著楚越,“臭小子,別跟你爹撒嬌。我上次說什麼來著,若是有下次,少不了一頓打。”
“義父肯定不捨得。”楚越篤定道。
好義父越不讓他撒嬌,他就越肆意妄為,“義父,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