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對自己的認知還挺準確的嘛!”崔千鈞呵呵一笑:“夏老驢。”
夏瀟:“……”
小爺我才十九歲,哪裡老了?
崔千鈞坐在楚越面前,楚越還沒有醒過來,他又做了第二段夢。
支離破碎的夢境是噩魘的翻身,心魔戾氣與慾望貪婪押解成無底洞窟,在楚越的腦海中掀的天翻地覆。
陰風亂雨,大夢南柯。
楚越進入了第一段的續夢中。
認了崔千鈞做義父後,他讓崔千鈞等等,自己要和恩公說幾句話。
崔千鈞從來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癖好,即便是白撿來的便宜兒子,他利落的上了馬,退到了匪寨外,找了個避雨的地方,安安靜靜的等著乖兒子。
大雨滂沱的落下,打在少年不真實的夢境中。
楚越走到兩位恩公面前,看著崔千鈞留在地上的油紙傘,道:“以前我只覺得平穩就是幸福,可現在我不這麼認為了。就像是一把油紙傘,終究遮不住兩個屍體。既然我的身份已經被人盯上,那不妨就和他們鬥上一鬥,我孑然一身,就讓我下地獄吧!”
說完,他就走到崔千鈞面前,崔千鈞問他:“為何不打傘?”,他回答:“打傘沒用”。
——持殺器才有用。
從此,十六歲的頑劣少年埋葬在昨天,取而代之的是步步為營的野心。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楚越再也沒有打過傘,每日刻苦練功,手上的鷹風爪很快就使得出神入化。
夢境逐漸消散,在楚越的腦海中碎了一地殘雪,崔千鈞的面龐卻越發的清晰。
片刻後,楚越意識到現在不是夢。
義父就在眼前。
楚越睜開眼,看到崔千鈞立馬抱了上去,哭唧唧的說:“義父,嗚嗚嗚……”
崔千鈞拍著楚越的後背,極具安全感的力度縫縫補補在快要碎掉的少年耳邊:
“別怕,義父在。”
“會一直在嗎?”楚越戰戰兢兢的問,周遭像是無盡的深淵,將他整個人蓋在暗夜之下,迎接不到半點穹光:“義父有一天會不會不要我了,會不會……?”
問完這個問題楚越抬眸一看,他驚喜的發現——義父就是頭上那頂永不塌陷的穹光。
“不會。”崔千鈞彷彿金甲加身,散發著神明獨有的聖光,將楚越周圍的黑暗砸碎:“將來無論是上了天堂,還是下了地獄,義父都在。”
“那義父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