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褻褲澆雨 “義父,我不想鬆手了。”……
月色閃著華光,鋪在山海湖面上,碎了一地。
陰風陣陣呼嘯而過,吹的單薄的衣衫醉在夢中,如同浮上了一層雪霧。
月光下的素色荷包染上了流光色紗,上面豆大點兒的小字似是印上的硃砂痣。
而在崔千鈞看來,那是鮮紅的血。
——紅情涼薄的誅心泣血。
崔千鈞將那枚荷包從楚越的懷裡拽了出來,被他緊緊地攥在手心裡,像是觸碰了某種禁忌。
他忍不住去想:那枚荷包明明送給了劫匪,怎麼會出現在楚越的懷裡?
楚越不見的那晚,是不是去要荷包了?
又是以什麼樣的方式要回來的呢?
許是這麼多年在戰場上沾染了戾氣,崔千鈞眼中鈍上了遲疑。
他不敢想,兩年來的朝夕相處,致使他自認為十分了解楚越。
不過是個孩子,能有多大的手腕?
楚越現在還沒醒過酒來,看他這爛醉的樣子,還是那個只知道和自己撒嬌的屁大點兒的孩子。
崔千鈞緊緊的攥住從楚越懷中掏出來的荷包,沒皮沒譜的解下他身上一模一樣的荷包,噎入楚越懷中。
到底是兩年的日夜相處,早就在瓢潑大雨中的相依為命中廝殺的酣暢淋漓,如今大抵融化成了一種發自內心的生死與共。
兩年的真心實意做不得假,崔千鈞混成一鍋漿糊的腦袋突然開了竅:
怪不得那日那小崽子臉那麼臭,原來是為了要荷包了,不是為了要錢。
崔大將軍現在才想起來人家一直說的都是荷包,他在心裡說:想要荷包直說不就完了?小崽子還瞞著我,還從人家手裡搶回來。
他抬頭望向明月,好似見證了楚越內心的清明澄澈。
明月醉人,親如骨血。
霎時間,崔千鈞心如明鏡。
一手攬起楚越的腰,一手托住楚越的膝彎,大步將楚越抱回營帳後,自己拿著楚越或偷或搶回來的荷包回了營帳。
荷包空空,卻是重如千鈞。
所有的私慾情義裝進荷包裡,將荷包裝的滿滿當當,崔千鈞反手將荷包扣在床邊,就當它是自己的罷。
雖然,本來就是。
次日
楚越是被昨晚的烈酒炸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