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挺好的。”崔千鈞話鋒一轉,一針見效的說:“他的學問可是連當今聖上都稱贊的,你跟著他學作詩,義父很放心。”只要別讓他察覺梅鶴的死與我們有關。
想到這裡,崔千鈞已經想好了後路,大不了戰死之前給陸淮修寫一封遺言,反正死都死了,他還能將自己鞭屍嗎?
或許,到時候連屍骨都不知道埋在哪裡,就是想鞭屍也難如登天。
崔千鈞如釋重負的輕笑幾聲,思緒飄散在中秋的底色裡,又聽到楚越又說:“義父,我習武也沒有落下。”
他轉動手腕,腕間鷹風爪瞬間割裂了狂風。
紅衣墨發,英姿勃發。
三下五除二的耍了幾招,將他的好義父看的直愣神。
少年高揚的馬尾如鞭,束縛在紅色的發帶下,卻顯得更加淩厲。
“義父知道。”崔千鈞欣慰的點了點頭,毫不吝嗇的誇贊道:“能看出來底盤更穩了。”
楚越眯著眼,朝義父挑了下眉。
風從他眼前走過去,激出一陣肅殺之氣。
楚越眸光投入遠方的戰場,回想起崔大將軍走之前和他說的那番話,試探道:“那下次我是不是可以做攻城之將?”
他不止有攻城略地的野心,還有等待義父肯定的期冀。
而他的義父卻在想著如何搪塞。
“看情況,下次之事下次再說。”崔千鈞擺了擺手,“對了,你不是和陸淮修學作詩了嗎?參加科舉,考個狀元也……”
幾句話精準的如同鐵拳一樣,砸入楚越的心海。
考個屁的狀元!楚越心底怒吼道。
楚越能看出崔千鈞的打算,頭也不回的進了門。
這裡是陸淮修的家,“陸門”兩個大牌匾立在門上,牌匾是陸淮修自己提的字,看起來倒是字如其人般氣宇軒昂。
這裡也是陸淮修上課講學的地方。
院子不大,但是很寬敞。
府中總共七八間屋子,一間最大的屋子用來講學,稍微小一點的屋子就是寢室、書房、廚房之類的,還有一個不起眼的柴房。
院中沒多少種植被,只有最基本的梅、蘭、竹、菊四種花中四君子。
中央有一顆快要枯死的梅樹,搖搖欲墜於幹淨的院子裡。
梅樹底下,還有幾根青竹迎風而展,像是託著那顆將死的梅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