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被禁足罰俸,倒也沒有更重的處罰。
後來,他的弟子陸淮修又那麼幹,指著皇帝的鼻子罵,被貶官至浪平鎮。
雖說這裡面沒有陸淮修,楚越卻看著都是陸淮修。
老師的老師和老師的門生都在其中,楚越看的心虛紛雜。
本想讓老師早日返回朝堂,現在看來計劃又要推遲。
也不知道太子今日找他來是為何意,是敲打還是好心?
大抵是前者。楚越心想。
他與太子見面的次數不是很多,一直以為太子是皇帝那一掛的,沒成想太子竟然也有鋒刃。
即便楚越一直表示自己不諳朝堂,可太子還是一步步的試探,更把科舉舞弊這麼大的案子交到他的手裡,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楚越合上名冊,道了聲謝就離開了東宮。
他走後沒多久,東宮血流一片,那些宮女和太監們都被杖斃了。
楚越來到了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裡洇濕血紅,鮮血爬上了楚越的靴子,他邁著小碎步往裡面走,耳邊傳來一陣陣的嚎叫聲,同時,囚犯在一聲聲慘叫中恢複寧靜。
他走到了六部尚書董致面前,此人面容枯槁,身形也同他一般消瘦。
他披頭散發的被釘在架子上,上身被釘了兩顆穿透肌膚的鋼釘,四肢被鐵鏈鎖著,固定在獨木難支的鐵架子上。
兩顆鋼釘豎著排列在胸骨和下腹處,鮮血順著釘子往下流,透出一股生生不息之狀。
“二殿下,你……你來……”董致料事如神的說:“老臣……”
他的聲音清透有力,徘徊在刑部大牢間。
“按照輩分來看,我還得喊你一聲師祖。”楚越禮貌道:“早就聽聞師祖您清正廉直,怎會……”
“二皇子。”董致艱難的點了點頭,示意楚越湊近些聽。
楚越湊到董致的耳邊,聽他說:“老臣難逃一死,淮修可用。”
楚越承認道:“可你若死了,我與老師之間,又加上了一層血海深仇。”
“老臣早已去信,二皇子不必……不必憂心。”董致擠出如死屍一般的笑容:“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淮修選了你,老臣也選你。”
楚越:“???”
他不明白董致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陸淮修並不知道他的身份,不過是看在義父的面子上,當了他的老師而已,如何能說是選了他?
倘若老師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會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