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梅蘭竹菊四君子,也過了一個輪回。
梅鶴的位置已經空著了,夏閣老倒是如約參加,陸淮修的位置被楚越代替,崔千鈞也入了局。
可憐滿朝文武竟找不出一個可以代替梅鶴之人。
梅鶴是獨一無二的一股清流,是大晉朝百年難得一遇的賢才。
“梅,蘭,竹,菊。”
猶記當年還是一人一句,現在就只有空杯餘弦了。
夏閣老也免不了唉聲嘆氣:“時過境遷,世事無常,全都不一樣了,風雨欲來天將變吶!”
他說完這句,天空突然回了個悶雷。
夏閣老仰天大笑,接了滿頭雨。
一時間,京都風雨大作,渾然探春。
這是春雨,是吉兆,可也是悲嚎。
是永遠參不透的秘密,也是永遠埋藏在地底的真相。
好好的一場曲水流觴,當即變成了春風怒飲三千雨,華發緣愁萬裡長。
曾經的文人墨客,卻要與天掙個說法,連躲都沒躲。
雨水澆透了夏閣老的緋紅長衫,澆透了梅鶴尊前的金盃玉盞。
推杯換盞間,狂風笑的猖瀾,春雨淋的悽慘,眾生不屑低檻。
楚越抬眸,好像看到了陸淮修拿劍刺來,好像看到了董致血肉橫飛。
又好像看到了崔千鈞戰至力竭,也好像看到了自己與天下玉石俱焚。
種種畫面拓在楚越的腦海裡,猶如潛龍出淵,一嘯千萬裡。
他跪在夏閣老面前,一腔熱血付諸東流:“請閣老助老師回京。”
夏閣老還在大笑,並未答應楚越的請求。
楚越跪的正直,好似雨中青松,在等待著春雨的審判。
他嘴裡沒停,繼續道:“請閣老助老師回京。”
他連著喊了好幾遍,才將快要笑死的夏閣老喊回來。
“董今朝的死,就是陸淮修回京的路。”夏閣老指著遠處的刑部大牢,處變不驚的說:“也是他爬至巔峰要踩碎的屍骨。”
死太容易了,就像是董今朝那樣,一朝一夕間,就輕易的丟了性命,還留下誰都捉摸不透的詩句。
楚越也早就想過董今朝自殺的原因,只是沒想到正中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