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崔千鈞引導道。
“義父的意思是……”楚越眸底閃過一絲神色,恍然大悟的看著夏府所在的方向:“夏閣老?”
崔千鈞看的真切:“你想想,這麼大的科舉舞弊案子為何偏偏要在這個時候被翻出來?”
還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也就是說,他應當是有兩步棋要走。”楚越頭頭是道的分析著,“一是董尚書,二是夏閣老。”
“董尚書是既定死棋,夏閣老就是源頭活水。”楚越鼓掌表示:“董尚書以身入局,為的就是換老師回京的路,而有了夏閣老的幫襯,老師定然能夠順利返京。”
這兩步棋走的實在是太妙了,不僅能騙過他,更能騙過皇帝。
朝堂正是用人之際,陸淮修就算是曾經指著太後和皇帝的鼻子罵過,說到底還沒有其他的過錯。
再加上陸淮修為官清正廉明,從不貪汙受賄,也不涉及黨爭。
他唯一一次涉及黨爭還是因為楚越,若不是撿到了二皇子這個寶,恐怕陸淮修真的要老死浪平鎮了。
看來義父也是棋局中的一環,還是很重要,必不可少的一環。楚越想著。
楚越想了半天,都沒想到誰能將這一切串聯起來,雖然這幾件事看上去關聯很大,可這些線索還是過於雜亂。
能將夏閣老,董今朝,崔千鈞,陸淮修,甚至是已死的梅鶴等人全部拉入棋局的幕後棋手,想想就覺得可怕。
但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即便是前有狼,後有虎,楚越也不會畏懼,他既然回來了,就要與他們鬥到底。
“沒錯。”崔千鈞話鋒一轉:“可你有沒有想過,陸淮修回了京,必然要查到我們頭上。”
“這就是另一種選擇了。主動權掌握在我們的手中,老師不可能袖手旁觀。”楚越認真道:“我承認,梅鶴之死是我的錯,他的確不該死,但現在想來,我這一路走過的每一步,都不能出錯,所以,我只能將錯就錯。”
崔千鈞:“好兒子,記住一句話:梅鶴是我殺的,與你無關。”
“好義父,我想告訴你:我長大了。”楚越的鳳眸中流轉出難以察覺的心思:“自我成為二皇子的那一刻,我與義父之間的鴻溝,就碎的徹底,而這盤沉寂了十八年的死棋,也終於活了過來。”
“你要當執棋的人?”崔千鈞多嘴一問。
“我沒那個本事。”楚越攤開了手:“誰執棋或者誰是棋子都不重要,我只需要讓義父當笑到最後的那個人就行了。”
“我啊!”崔千鈞呵呵一笑:“笑不笑到最後不重要。反正我這輩子,就註定在疆場之上了此殘生了。”
“可我不想義父這樣過一生。”楚越的目光柔情似水的鉗住崔千鈞:“我想……金屋藏,呃,藏義父。”
崔千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