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崔千鈞啞笑道:“在等人。”
果然不是他。楚越平複心情,問道:“什麼人?”
“好多好多人。”崔千鈞一如既往的平靜,“數不過來了。”
楚越滿臉震驚:“???”
原來,義父等了許多人,而許多人中根本就沒有他。
義父的未來,或許就沒有他。
“義父,你……”
楚越舌頭打結的厲害,憋了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崔千鈞看出了他的窘迫,指著那口大箱子說:“他們……都回不來了。”
原來義父等的人是他們。
而他們早已戰死沙場,都回不來了。
崔千鈞說話的時候,竟然有點哽咽,他從未在楚越面前流露過自己的不堪。
好多兄弟命喪沙場,他們都回不來了。
楚越拍了拍崔千鈞的肩膀,想替他撐起一片天,“義父,倘若我早生二十年,該有多好?”
“亂世之中,早生晚生又有什麼區別呢?”崔千鈞無奈道:“戰爭鐵蹄下,受苦的還是百姓啊!”還有我那些過命的兄弟。
“義父,有酒嗎?”楚越心裡也難受,“我想一醉方休。”
崔千鈞什麼也沒說,直接從遞酒給他。
楚越開啟酒壇子一聞,“這是……烈酒?”
“沙場上的酒,自然烈得很。”崔千鈞指著酒壇子說:“夠你一醉。”
楚越端過桌子上的碗,倒了一碗給崔千鈞,“義父,我不想一個人喝悶酒,你陪我。”
“好。”
崔千鈞接過那碗酒一飲而盡,喉間瞬間嚥下幾口刀子。
這本來是他給那些兄弟們準備的酒,可他們這幾天喝的夠多了。
楚越又倒了一碗,一口悶了。
他的酒量不行,一口烈酒喝的暈暈乎乎的。
事到如今,楚越也不在乎了,又連著幹了三碗。
三碗過後,意識就只剩下一半了。
崔千鈞見他狀態不好,勸解道:“差不多行了,這酒很烈,不適合你。”
“義父,讓我醉一回吧!”楚越略帶哭腔:“求你了。”
崔千鈞見狀,松開了手,他在想:是不是對這個義子管的太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