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喝的七葷八素的,渾身的力氣都被烈酒翻湧上來,拉住崔千鈞的手腕就吻了上去。
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勒索。
長期壓制的慾望在這一刻爆發出來,楚越瘋狂的咬著崔千鈞的唇尖。
任憑崔千鈞如何掙紮,楚越都不曾鬆口。
他就像一陣狂風暴雨,敲打戮濕崔千鈞的唇齒。
咬了足足一盞茶的功夫,他才肯松嘴,“義父,我喜歡你,四年了。”
崔千鈞被這句話震得不知所措,是啊,他與楚越認識四年了。
這四年裡,他一直把楚越當成親生兒子,他整整長了楚越十歲啊!
楚越怎麼會有這種心思?
不止崔千鈞想不明白,楚越也想不明白。
為什麼會有這種齷齪的心思?
“義父,我不是要與你偷歡,我……”楚越眼中閃爍著久違的淚花,“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從江南驚鴻一面,到京都步步為營,我走的每一步,都是為了讓你解甲歸田。”
崔千鈞不知是該感動,還是該斥責,其實這種心思,他也萌生過。
這是藏在他心底的一段往事,一段他永遠都不願意提出的往事。
“樘冕,其實,我早就遇見你了。”崔千鈞藉著酒勁表述出來,“那時候,你太小了,卻那麼善良,你像是個小乞丐一樣,卻施捨給了我一碗粥。”
楚越:“???”
原來那麼早嗎?
怪不得崔千鈞會千裡奔襲,只為了救自己。
“所以義父,你也喜歡我是嗎?”楚越試探道。
崔千鈞笑了笑:“我若是對一個孩子産生那種想法,我豈不是禽獸不如?”
“所以義父,你不喜歡我是嗎?”楚越閉上眼睛問。
崔千鈞沒有回答,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
二人僵持了不知道多久,四下無聲之時,崔千鈞才開口:“我回京都之後走過的每一步,都是為了你能實現心願。我崔千鈞對楚家人的感情很複雜,其實即便陛下不說,我也早就猜到了。我一開始以為父親母親之死是因為太後,可自從那一日太子逼宮之後,太後身死,最後的受益者卻是陛下。從那時候起,我就有所懷疑了。”
“所以,義父還是恨我是嗎?”楚越再一次崩潰,“還是覺得父債應當子償對嗎?”
“我話還沒說完。”崔千鈞頓了頓,用極其不願意承認的態度說出了他不得不承認的話:“我對楚家人的感情很複雜,可唯獨對你是純粹的。”
純粹?楚越並不想聽到這個詞兒,純粹的什麼感情呢?只有純粹的父子之情嗎?
楚越的臉色變了又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拉下臉來:“義父,我周遭虎狼環伺,是義父將我拉出來,若是放在以前,我定然不會作出出格的事情。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害怕,所以,我想要一個答案。”
哪怕是拒絕的話,也好比現在這種微妙的窗戶紙關系要好許多。
楚越當機立斷,跪在崔千鈞身前:“求義父給我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