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間了。”費騫仍舊淡笑著回答。
幸姨覺得奇怪,要知道以往舒家清吃完飯之後都會在客廳裡看會兒電視、或者玩會兒手機,不會這麼早就回自己房間待著的。
“家清沒事吧?”幸姨不放心地問。
費騫搖了搖頭:“身體沒有不舒服。”
“哦,那就好。”幸姨鬆了口氣,將手中的熱牛奶遞給費騫,“小騫,你喝,喝好了給家清端過去。”
這本是稀鬆平常的一句話,因為平日裡不用幸姨開口、費騫就會自己主動地要求去給舒家清送牛奶。可是今天,繼舒家清一反常態地回房間之後、費騫居然也一反常態地拒絕了。
“不好意思幸姨,我要回房間收拾行李了,家清的牛奶麻煩您端給他吧。”
說完,費騫從沙發上起身,頗為禮貌地接過幸姨遞給自己的那杯牛奶,然後點了點頭、便朝自己的房間走去了。
只留下一臉懵圈、覺得哪裡都不對、卻又說不出為什麼的幸姨端著一杯牛奶站在原地:……
第二天,舒家清悻悻地在床上躺到快中午才起來。
他把手機裡自己做好的旅遊路線和攻略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心裡就越不是滋味。酸溜溜、蕭瑟瑟、慘兮兮的,總之是要多別扭有多別扭、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原本那點馬上放假了就可以出去high、出去玩的好心情也早就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躺到中午都不想起來、不想面對費騫。
一直躺到快12點,舒家清感覺躺的自己腰都酸了,也沒等到費騫來敲自己房門、問自己為什麼還不起床。
……舒家清心裡有氣,磨磨蹭蹭地下床到門口,貼在門板上聽屋外的動靜,聽了好久也沒聽到什麼異常,似乎只有幸姨在廚房裡忙碌的做飯的聲音,再一看錶,已經快12點半了。
他不知道費騫具體幾點出發,但如果是下午走的話現在還不吃飯就有點害怕耽誤行程了。於是,舒家清便說情願又不情願的、別別扭扭地開啟了自己臥室的門。
一出門,舒家清就沒事人似的叫“幸姨”。
“哎。”幸姨應了一聲,在圍裙上擦著手從廚房探出了個頭,“家清,你睡飽了?餓不餓?飯好了,我都在灶子上溫著吶……”
“啊、有點。”舒家清嘴上答應著,眼神卻飄忽著在房間裡尋找費騫的身影。
“那你去洗手,我這馬上就端上桌。”幸姨說著,就準備繼續回到廚房裡忙碌。
舒家清在客廳裡沒發現費騫的蹤影,並且發現費騫臥室的門也明晃晃地開著、不像是裡面有人的樣子,便沒忍住往廚房門口移了兩步,問幸姨:“小騫呢?”
“啊?”幸姨開著火熱菜,說話的聲音不自覺提高,“小騫一早就走了,連早餐都沒吃啊。”
“什麼!?”舒家清瞪大了眼睛,“不是,他幾點走的啊,怎麼都沒跟我說一聲就跑了啊!”
舒家清的反應堪稱巨大,搞得正掂著鏟子熱菜的幸姨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把火給關小了些,然後看著舒家清說道:“大概就是9點多吧,那會兒你還沒起床,我問小騫怎麼走那麼早,他說要回學校整理什麼機器人什麼的,然後就跟其他同學一起走了啊……”
……費騫你不是人!你好狠的心吶!你走居然都不跟我說一聲!
舒家清心裡難受,轉身就出了廚房往自己臥室裡跑。
“哎,家清你去哪兒?”幸姨在身後不解地追問,“飯菜馬上就熱好了呀。”
“我不餓,等會兒吃!”舒家清擺擺手應了一聲,人就已經躥到了臥室門口了。
幸姨拿他沒辦法,只好開火繼續熱菜。等她熱好了菜,端著盤盤碗碗的擺到餐桌上、叫舒家清來吃飯時,卻發現房間裡已經沒有了舒家清的身影,並且玄關鑰匙盤裡的車鑰匙也已經不見了。
舒家清換了衣服,抓著手機和鑰匙就出了門,一路開著車風馳電掣地趕到了費騫所在的洛城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