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有慶突然笑出聲來,「這個問題有什麼難的,我可以告訴你......正因為他握著廖勇的秘密,這些年才過得悽悽慘慘。廖勇為了掌控他,設計讓他欠下了不少債,再加上劉越只能在廖勇哥哥的建築工地上幹活,想偷偷攢一分錢都是不可能的,勉勉強強地吃一口飯,吊著命罷了。不殺廖勇,他怎麼解脫.....如果有人再告訴他,廖勇在金佛酒店殺了孔下一個就要輪到他,你猜他會怎麼做......」
「看來你的罪名又得多一條,」張小滿面無表情盯著陳有慶,「跟周堅一起爛在牢裡吧,也算有個伴…...」
「羅裡吧嗦.....」周堅眼睛裡閃過一絲狠色,忽地轉身,左右晃動,快速閃過如影隨形,揮動小刀再次朝白髮老人刺去。
如影隨形眉毛一橫,「想殺人,問過爺爺沒有?」
頓時場內不斷有鐵棍和小刀交擊的叮叮噹噹聲響傳出,周堅深吸一口氣,怒氣衝到頭頂,殺紅了眼,不再對如影隨形留手,手拿小刀順著鐵棍轉動幾下,刷刷兩下,割破如影隨形手腕和手背。
如影隨形痛呼一聲,鐵棍立時落地,退避到一旁。
張小滿對力拔山河使了一個眼色,力拔山河當即快步衝到周堅面前,奮不顧身地和周堅拼鬥起來。不遠處的司馬北也拍了拍流星趕月的肩膀,流星趕月也速即奔向周堅。
正在這時,一直站在一旁的陳有慶動了,幾個跨步,來到白髮老人面前,手裡寒光一閃。
駱慈愣了一下,忍住咳嗽,看著白髮老人的手悄悄扭動柺杖,瞳孔一縮,大喝一聲,「小心!」
噗!
陳有慶的手在空中停了下來,一柄長約一米的利刃穿過了陳有慶的腹部。
白髮老人奮力地抽回利刃,一腳蹬倒陳有慶,用利刃挑斷腳上繩索,小心翼翼地舉著利刃下車,擦了擦臉上的血水,嘆了一口氣,「還是見血了啊....」
場內幾
人立時都停手,猶如被冰封了一般。
駱慈晃晃悠悠地走向陳有慶,目眥欲裂地看著陳有慶腹部的破洞,顫顫巍巍地捂著不斷流血的傷口,大叫道,「張小滿.....快叫救護車,你不是來救人的嗎,快救救他....這局我算你贏了....」
陳有慶嚥下一口血沫,對著駱慈搖搖頭,「不用了....駱慈,就讓我在這裡停下吧.....我著實有些累了.....可惜,臨死也沒拉個墊背的,是比不上羅天成那傢伙.....也難怪他瞧不起我....」
張小滿對司馬北點了點頭,司馬北當即拿出電話撥打了急救電話。張小滿瞅了一眼陳有慶身下越來越多的血水,微微嘆息一聲。
駱慈聽見司馬北撥打了急救電話,握著陳有慶滿是鮮血的手,不住地說道,「堅持住.....」
陳有慶咧開嘴呵呵笑道,「12年前我就該死了......是你救了我,撿回來半條命苟延殘喘這麼些年已經賺了....只是……駱慈....我恨吶.....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都是什麼狗屁的世道!」噴著血沫,對天怒罵一聲,「***的天理!賊老天,瞎了你的狗眼....」
話剛出口一半,陳有慶怒目一瞪,身子一軟,手無力地垂落下去,連最後一句髒話都沒罵出來。
駱慈癱坐在地上,一滴淚從眼角無聲地滑落,將陳有慶艱難地從地上抱起來,放到摩托車上,一如12年前在尹恆家裡一般,駱慈俯身在陳有慶輕聲說了一句,「有慶,我一會兒就帶你回家.....」
重新直起身子,湖邊的寒風將駱慈的衣衫吹得鼓脹起來,兩道寒芒從駱慈的眼睛裡射出來,釘在白髮老人身上,駱慈一字一頓地吐出幾個字,「廖時清,你該不得好死!」
廖時清輕哼一聲,「眼前這局面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駱慈,你為什麼要一直揪著當年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放呢,這一切說到底跟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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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到頭來害死了多少人....」
「你這麼說就有些不講道理了,」張小滿插話道,「人是你殺的,怎地怪上駱慈多管閒事了呢....我就想問問你,做了這麼多缺德事,兒子都死絕了,你到底圖個啥?」
周堅將手裡的小刀握得更緊了一些,搭腔道,「他兒子就死了一個,只有廖勇是他的親生兒子,其他的都是換來的。親兒子就是不一樣,為了掩蓋親兒子犯下的惡事,什麼代價都肯付,自己都能假死躲在地底下.....換來的,被別人宰的時候,他的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好硬的心腸啊...」
張小滿點了點頭,「這就說得通了,難怪楊青生怕毒不死廖勇一樣,設計了一重又一重,整個臥鋪房間的人都想讓廖勇死。老鬼,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報應不爽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