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怒別人只能給自己的人際交往帶來障礙,對排除困難沒有好處。因此,克服挫折應該首先想到善待別人。
社會逆境引起的挫折,其根源都是人為的。對於有意為自己設定障礙的人,受挫者該如何對待呢?是耿耿於懷,視為永遠的敵人?還是寬容大度,化干戈為玉帛呢?應該是後者。
寬容不是對原則問題的一種讓步,而是對他人的一些非原則性的缺點和過失的一種寬容和諒解。寬恕看起來是一件很矛盾的事,但如果不寬容而去傷害只能導致冤冤相報的惡性迴圈,那麼就會出現“冤冤相報何時了”的後果。同時,不肯寬恕別人的人往往使自己吃苦,他們會因此失眠、腸胃不適,甚至還會引起高血壓。然而一旦寬恕別人之後,他們就會超越一次巨大的挫折——一種可以稱為再生的心靈淨化過程。當然,受到傷害的人必須有時間處理自己的憤怒,認清自己對整個事件所負的責任以及拒絕寬恕會帶來的後果,然後寬恕才能發揮最好的功效。
大人有大量
俗話說“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說的是胸懷和氣度。人的職位越高,氣度應該越大,二者是正比關係。曾國藩最愛讀《資治通鑑》,他十分欽佩唐代宰相,認為他們都有胸襟,所以國家氣運旺盛。他總結了開國宰相與中興宰相的不同,認為前者必須見識遠,有大胸襟、大氣度。中興宰相則側重於具體事務,一步一個腳印,穩紮穩打。曾國藩還特別注意到:古往今來的大失敗者包括那些英雄們,也都敗在不能“降龍伏虎”上,即不能自我控制,沒有氣度。
人生中總有些不順心的事情時常發生;但是,要想獲取成功性格,必須克服為這些小事所累的心理,做到以大事為重,處處呈現英雄氣概。曾國藩對自己的密友說:獲取成功性格全在英雄大氣;否則就會毀於細小之事的纏繞。那麼什麼是“成大器須靠英雄氣”呢?當然,“成大器”就是獲取成功性格。
下面我們將用比較的方法來談這個問題。
曾國藩主張三種“英雄氣”。一是在應戰之剛毅:曾國藩的剛毅性格,在他兵困祁門時有充分的表現。1860年,曾國藩駐紮在祁門。當時安徽南北十室九空,從金陵到徽州八百餘里,遍地都是太平軍,沒有哪一天沒有戰鬥。徽州剛失陷時,休、祁一帶大為震驚。有的人勸曾國藩將軍營移到別的地方,他說:“我初次進兵,遇到危險就退卻,以後的事情怎麼說呢?我離開這裡一步,就沒有死的地方了?”何等的倔強!敵軍到後,四面圍攻。他親筆寫下遺囑,營帳上懸掛佩刀,從容佈置迎敵,沒有改變平常的態度。死守了二十來天后,徵召鮑超一起大戰一場,將敵軍驅趕到嶺外。他的幕僚曾總結說:以十餘年來共同誅殺未果的狂妄“敵軍”,曾國藩領軍4年,就依次予以蕩平,都是因為在祁門剛開始時的倔強和不膽怯,才能夠使敵軍膽寒而使我軍振作士氣。
二是做事忍耐:曾國藩對曾國荃缺乏忍耐性格,說:“難禁風浪”四字條幅已完好歸還,我很高興。古來豪傑皆以這四個字為大禁戒。我們家祖父教人,也以懦弱無剛四字當作大的羞恥。因此男兒立身行事,必須有倔強的大丈夫氣概,僅幾萬人被困於城下,士氣最容易消沉,弟能鼓舞起數萬人的剛氣而長久不使它消沉下去,這正是你比別人高明之處,更應當在這些地方下些功夫。曾國藩又以“忍耐”勉勵他的好友馮樹堂等,在他得知馮樹堂因參加考試被大雨困於場屋之事後,寫詩道:卻笑群兒薄心膽,瑟縮啾唧良足哀。
丈夫守身要倔強,雖有艱厄無愁猜。
我今高臥舒兩膝,深簷大棟何恢恢!
白日鼾聲答雷雨,殘滴初歇清夢迴。
甘眠美食豈非慶,又聞逸樂生禍胎。
數君健強齒尚未,正可磨鍊筋與骨。
三是為人之坦蕩:曾國藩強調為人不可剛愎,他說:至於強毅之氣,決不可無,但強毅與剛愎不同。古人說:自勝強。曰強制,曰強恕,曰強好,皆自勝之意。如不習慣早起,而強制天未亮即起;不習慣莊重尊敬,而強制參與祭祀儀式;不習慣勞苦,而強制與士兵同甘共苦,勤勞不倦,這就是強。不習慣有恆,而強制自己堅定地持之以恆,這就是毅。不這樣做卻以氣勢勝人,是剛愎。二者表面相似,其實有天壤之別,不可不察,不可不謹。曾國藩在處世中把大度與戒怒、寬容與倔強糅合得如此貼切,而又把強毅與剛愎區分得如此明晰,真可謂處世之楷模。
曾國藩還把度量的大小列為區分君子小人的又一重要標尺。他說:所謂小人者,識見小耳,度量小耳。“致使君臣、朋友、父子、兄弟、夫婦之間”此皆量褊而易以滋疑者也。君子則不然,廣其識,則天下之大,棄若敝屐;堯舜之業,視若浮雲。宏其度,則行有不得,反求諸己。曾國藩以此作為處理人際關係的重要指導思想。
不顧是非的掣肘,是常見並最易引起相互報復而結仇的現象。曾氏在面對這類情況時,正是秉著宏其度、反求諸己的精神去處理的。1862年,他同江西巡撫沈葆楨因厘金分配問題發生爭執,沈要扣下應解湘軍的厘金自用。除了雙方上報朝廷裁定外,曾國藩這樣解剖自己:日內因江西藩司有意掣肘,心為忿恚。然細思古人辦事,掣肘之處,拂逆之端,世世有之。人人不免惡其拂逆,而必欲誅鋤異己者,權臣之行徑也;聽其拂逆而動心忍性,委曲求全,且以無敵國外患而己為慮者,聖賢之用心也。吾正可借人之拂逆以磨石厲我之德性,其庶幾乎!當時,曾國藩正以欽差大臣、兩江總督的身份統轄包括江西在內的四省軍務,巡撫也歸其“節制”之列。此事雖最後由朝廷裁決,但其嚴於責己的精神無疑是可貴的。只有具備了這種精神,才能更易於與人精誠合作,共成天下大事。
中國古代歷來推崇那些胸懷寬廣、大度容物的品格,所謂“宰相肚裡能撐船”即言此情。曾國藩在講求“廣其識”、“宏其度”的同時,又不忽略倔強與骨氣的成功性格素質的作用,則是一種深層次的修養。
不善用人者為庸人
交人要交那些心地坦誠、肝膽相照的人,選將選兵自然也要選那些“忠義血性”之輩,至於樸實耐勞、智略才識當然亦是斷不可少。從曾國藩所規定的選將標準來看,湘軍的選將制度較為嚴格,大致可以概括為五個方面:一是忠義血性;二是廉明為用;三是簡默樸實;四是智略才識;五是堅忍耐勞。
曾國藩在選將中,將“忠義血性”放在第一位。所謂“忠義血性”,就是要求湘軍將領誓死效忠清王朝,自覺維護以三綱五常為根本的封建統治秩序,具有誓死與起義農民頑抗到底的意志。他說:“帶勇之人,第一要才堪治民,第二要不怕死,第三要不急名利,第四要耐受辛苦。治民之才,不外公明勤三字。不公不明,則請勇必不悅服;不勤則營務鉅細,皆廢弛不治。故第一要務在此。不怕死則臨陣當先,士卒仍可效命,故次之。身體羸弱者,過勞則疾;精神乏短者,久用則散,故又次之。四者似過於求備,而苟闕其一,萬不可帶勇,大抵有忠義血性,則四者相從以俱至,無忠義血性,則貌似四者,終不可恃。”選用具有“忠義血性”者為將領,可以為整個軍隊起到表率作用,“以類相求,以氣相引,庶幾得一而可及其餘”,這樣便可以帶動全軍效忠封建的統治,從而能夠使這支新興的軍隊——湘軍,不但具有鎮壓農民起義的能力,同時還具有“轉移世風”的政治功能。
曾國藩強調“廉明為用”。對於“廉”、“明”二字,他解釋說:“弁勇之於本營將領,他事尚不深求,唯銀錢之潔否,保舉之當否,則眾目眈眈,以此相伺,眾口嘖嘖,以此相譏。唯自處於廉,以私出入款項,使闔營共見共聞,清潔之行,已早有以服弁勇之心,而小款小賞,又常常從寬,使在下者恆得沾潤膏澤,則惠足使人矣。明之一字,第一在臨陣之際,看明某弁系衝鋒陷陣,某弁系隨後助勢,某弁回力合堵,某弁見危先避,一一看明,而又證之以平日辦事之勤惰虛實,逐細考核,久之,雖一勇一夫之長短賢否,皆有以識其大略,則漸幾於明矣。”
“廉”,對於軍隊來說是極為敏感的問題。綠營將帥剋扣軍餉,冒領缺額以自肥的現象,早已是公開的腐敗行徑。這深為士兵所不滿,嚴重影響了部隊的戰鬥力。那麼,曾國藩在新組建的軍隊上,要做到與眾不同,就必須在選將問題上高度重視,因為它直接關係到湘軍的戰鬥力。
“明”是指將領要做到賞罰分明,是非不淆。“人見其近,吾見其遠”,曰高明;“人見其粗,吾見其細”,曰精明。對於一般將領要求其“精明”,而對於高階將領,則要求其必須高明,這樣才能夠具有遠見卓識。
曾國藩反覆強調將領要具備“廉”、“明”的品質,這對於改善官、兵關係,提高戰鬥力,有著極為重要的作用。
第三,選取將領,專取“簡默樸實”之人。曾國藩對於綠營軍官氣深重,投機取巧,迎合鑽營的腐敗風氣有著極為深刻的認識,他深感積習難改。“國家養綠營兵五十餘萬,二百年來所費何可勝計。今大難之起,無一兵足供一戰之用,實以官氣太重,心竅太多,漓樸散淳,其意蕩然”,曾國藩從內心裡慨嘆:即使“嶽王復生,或可換孱兵之筋骨;孔子復生,難遽變營伍之習氣”。為了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曾國藩規定,一方面湘軍不用入營已久的綠營兵和守備以上官;另一方面,他強調挑選將領要側重“純樸”。所謂“純樸”是指腳踏實地,無官氣,不浮誇虛飾。曾國藩經過遴選,將大量“純樸”之人委以重任,這對於提高湘軍戰鬥力和耐力極為有效。
第四,“智略才識”是曾國藩選將的又一標準。曾國藩認為:“大抵揀選將材,必求智略深遠之人,決不能選用冗冗者。”他指出:“其冗冗者,雖至親密友,不宜久留,恐賢者不願共事一方也。”曾國藩力求從書生中選拔人才。藉助於他們知書達理,努力克服綠營將領缺乏韜略的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