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岸的樹木向後倒退,天空難得的在雨季中放晴了一次,橘色的天光穿透厚實的灰色雲層投照在河面之上,閃著粼粼微光。
畢方撐在欄杆上,呼吸著空氣中濃厚的水汽,悠閒地伸展著懶腰,面對一群忙碌的人們,他好似就是來旅遊的。
事實上,當準備工作完成後,除非遇上緊急情況,否則瑪麗號這樣一艘小船。只需要偶爾把握一下舵向即可。
船長也不會將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一個新來的船員,幹這個的是大副阿泉。
“你當過兵?”船長比爾端來兩杯酒液,遞出一杯。
“是的。”畢方低頭瞥了一眼酒液,眉頭一挑,“米酒?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畢方菸酒不碰,頂多喝點酒飲料,尤其是在外面,就更不可能碰了。
比爾聳聳肩,自己一口一杯,全喝掉了:“在哪當的?華夏?能說一下番號嗎?”
“是華夏,但番號,抱歉。”
“理解。”
“你也是嗎?”畢方知道答桉,但他還是問了出來。
“沒錯。”比爾聳聳肩,同樣趴在欄杆上,目露回憶,“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畢方笑了笑:“聽上去包含戰火的淚水與辛酸。”
“總結很精闢。”比爾撓了撓頭,哈哈一笑,接著話鋒一轉,“我剛才看你好像拎了一個長條的包上來?能告訴我那裡面是什麼吧......”
“是刀具。”
“刀具?”比爾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那包的樣式就明顯是裝武器的。
對於畢方這突然而來的船員,比爾還是抱有一定的警惕性的,故而想要上前問個清楚,好在畢方沒有絲毫避諱的姿態,讓他放鬆了下來。
“你可以理解為我狩獵的工具,比較堅持傳統的那種老派獵人。”
“好吧,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癖好。”
比爾聳聳肩,見畢方如此坦白,也不再糾結此事,轉身回到了船長室中。
畢方在船頭上眺望了一番無雨的清麗風景,也轉身離開甲板,回到自己房間,將比爾先前提到過的包拎了出來。
拉開拉鍊,露出數把隱斂在鞘中的刀具。
捕鯨叉什麼的都是老朋友了,當然,也有一些短匕首作為新朋友加入其中,但除此之外,還多了兩把更長,更大的刀刃。
一把是寬背直刃的砍刀,另一把則是帶著弧度,算上刀柄,總長在一米左右的緬刀。
拔出刀刃,遍佈精密的流水狀紋路,寒光凜冽,一看就是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