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顯得垂頭喪氣。他以為我會同意他的意見嗎?馬特?
“卡爾，我需要知道你能做到。”馬特說。“他們會問你問題的，我們不在。你能行嗎?”
他沒有回答，沒有馬上回答。我可以看到他在思考，在算計。他是個規劃師，和馬特一樣。卡爾絕對是我們中最聰明的，最博覽群書的，最狡猾的，絕對是我們中最成功的。但他缺乏馬特的自制力，缺乏必要時抑制情緒的能力。馬特是一座冰山，穩定地漂浮著，在水面下隱藏著更多的東西。卡爾是一束明火，明亮而有力，但一旦他被推到錯誤的方向上，他隨時準備燒燬整個世界。
最糟糕的是，我不確定我真正同意他們中的哪一個。我自己的想法很混亂，我只是預設支援我哥哥。相信他心裡有個真正的計劃。我知道他會照顧我。
“珍，我能和你談談嗎?”卡爾平靜地問。
我揚起眉毛。他想從私人談話中得到什麼?
“說吧。”馬特嚴厲地說。
“一個人，白痴。”卡爾反駁道。
“我就待在這裡，”馬特說。
他是想保護我。我明白了。通常情況下，我很感激，但現在一切都錯了。這是卡爾，不是警察，不是雷尼的軍隊，也不是維南波特死亡之刃。即使他真的想傷害我，我也可以隨時幹掉這個弱一點的卡爾。沒有汗水。
“那我想我們要去別的地方了。”我插嘴說。卡爾瞥了一眼，很驚訝，但遠沒有馬特驚訝。“我會沒事的。去給我們弄點吃的，好嗎?”他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好。他仍然信任我。至少這裡還有東西。
馬特退到廚房裡，卡爾和我則走到後院。卡爾幾乎立刻開始踱步。很明顯，他還是被警察嚇得無法冷靜。我走到草坪上，讓我的光腳享受草地。我盤腿坐下，凝視著天空中盤旋的雲朵。它們看起來像巨大的建築，有好幾英里寬。我想知道我是否有一天能聯絡到他們，如果我能再次進入etola。也許可以利用風，減輕我的重量，讓我向上飄向天空。我覺得自己很享受。
我也可以看到自己從幾英里外的高空墜落，最終英年早逝，但是，嘿，沒有人會做一件很酷的事，完全安全地行事，對吧?
但這並不重要。我永遠不會有這樣的機會，除非我決定從事跳傘運動。魔法是過去的事，永遠。我會英年早逝，像人類一樣在八十多歲時凋零。我永遠不可能像鳥一樣飛，像魚一樣游泳，或者像樹一樣形狀，或者心靈融合，或者其他幾百件我還沒有做過的事情。它不見了。
“我們不屬於這裡，”卡爾最後說。
我嘆了口氣，在草地上擺弄著腳趾頭。“我們該怎麼辦呢?”
“我還不知道。但我正在努力找出答案。”
“你現在是什麼?”我小心翼翼地感興趣。這並不是說我渴望找到一條回去的路。儘管我剛剛列出了所有的事情，但回到這裡也有很多讓人開心的理由。尚無定論。我只是喜歡有選擇。只要能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不那麼受限制。
“我一直在傳送資訊。試圖找到任何可能有類似經歷的人。如果這種事發生在我們身上，為什麼就不能發生在別人身上呢?”
我搖了搖頭。“這是魔法，卡爾。它不需要合乎邏輯。”
“我簡直不敢相信。宇宙是按規則執行的。我們只是偶然發現了一個還沒有人記錄在案的新規則。”
“所以你覺得你能弄明白嗎?”
“我寧願別人已經知道了，只是出於和我們一樣的偏執原因而保守秘密。”卡爾喃喃地說。我開始大聲說話，但他繼續說。“不，我認為你們是對的，我不會公開這件事。我們的生活會變得更糟。但網際網路上的一些匿名帖子不會引起任何警覺。”
我想這對我來說是有道理的。但馬特不會喜歡的。“有什麼發現嗎?”
卡爾聳聳肩。“大部分都是噴子，或者只是純粹的幻想。但我找到了一個可能的匹配。一個人聲稱他知道些什麼，顯然和我們一樣害怕。我一直在跟他談。”
我感到一陣興奮，伴隨著一陣健康的防禦性懷疑。“你怎麼能確定你可以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