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退下吧。”
他憤恨得幾乎咬碎了牙,好一個雲端寧,好一個雲端寧!
四千羸師是假,親自護送部曲襄助蕭煦亦是障眼法,謀算奸詐至此,彼時任由她回大盛竟是放虎歸山了。
早知如此,當初在雁聲關外便應當直接殺了她!
他用力扶住案角,咬牙切齒喊道:“去,去給朕將裘思道喚來!”
見殿外無人應聲,他越發惱火。
“祝安平!”
“正則哥哥。”
他聞言身子剎那間一僵,眉宇間戾氣怒意也隨之消散殆盡。
頓了頓,才竭力換上笑顏轉身。
見下首茫然而立的陸盈溪,他快步走至她身前,攬過她的手,笑道:“盈溪怎的來了?”
陸盈溪不解地回望向他。
“你昨日應允今日午膳來我宮中,我於宮內等了許久也不見你,是以便來看看你,可是有什麼要緊事牽絆住了?”
蕭然聞言一面握住她的手走上殿前,一面輕柔地攙她坐下。
“一些小事罷了,是朕忙昏了頭,忘記與盈溪用膳一事。可是還未用飯?朕即刻命……”
陸盈溪擰眉看向地上的狼藉,遲疑道:“正則哥哥,這……是發生了何事?”
究竟是怎樣的事,才讓向來處變不驚,溫和謙潤的正則哥哥,動這樣大的怒?
蕭然安撫地朝她一笑。
“前朝出了幾樁貪墨案,動的都是緊要的錢,朕一時怒氣鬱結,這才失了控。”
他說著便撫住陸盈溪的肩頭,“讓盈溪憂心了。”
陸盈溪這才卸下驚疑,握住他的手,莞爾一笑道:“正則哥哥無礙便好。”
她定眸看向蕭然,猶疑半晌,仍是開口道:“正則哥哥,我想出宮。”
蕭然微怔:“可是宮中悶著了,盈溪欲往何處遊玩?”
陸盈溪微嘆口氣,搖了搖頭。
“這幾天我差人請了哥哥許多次,來傳話的人總是說哥哥軍中事物繁忙,不得閑。自我病時到如今,已半月有餘,我還未曾見過哥哥一眼,心中委實不安。”
蕭然面色不變,輕撫著陸盈溪的肩頭,寬慰道:“陸將軍並非軍中諸事纏身。”
陸盈溪疑惑不解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