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文娟趁機說:“受這麼大的傷害,其實還是你造成的,所以你要對她負責。為了她好,讓她們母女團聚,你出力把她調回城市。”
“這……難度不小。”
“但你是有能力的,城裡很多單位有你的戰友,只要你出力,一定能辦得到。”說到這裡,見這個大男人舉頭望天,對著滿天繁星沉重思考,她又加了一句,“這就是讓我保守秘密的條件,期限是,下學期開學。”
說完,姑娘轉身就走。林傑想追上去再說幾句,可是想到身上還有斑斑血跡,趕緊的,一邊脫衣,一邊往家裡跑。
放下了電話,夏永山趕緊穿鞋子,穿衣服,眼前浮現蘇瑾瑜那美麗的容顏,這還不是主要的,最主要她是一個三好老師。學生關係好,老師關係好,和家長關係也好,當然取決於教學好,得到所有師生的認同。平日裡與世無爭,安分守己,她的丈夫跟她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受這樣的罪?那把刀是誰插進她胸膛的?這不是謀殺嗎?可自己不再案發現場。也不是報案的時候,趕緊要做的是要救她的命,當然只有找白羽凡。
他們住在一起的時候,從白醫生那裡也學到一些常識。白主任曾經告訴他,心肺插上刀的時候,如果把刀。那麼就一定會噴血而死,只有專業醫生才能救助。
但是,怎麼把他送到鄉下去,他去拍父親的門,說一個老師下遷到板橋公社,被人捅了一刀,命在旦夕,要送醫生去救治,能不能借市府的車子。
父親沒有開門,只是說不行,市府只有一輛吉普車,明天還要接外賓,讓他趕緊想別的辦法,只有去找企業,看他們有沒有運貨的車。
想到馮家應該有車,騎著車子飛到了馮家。開門的是馮有貴,十分意外,但是想到以後還要託夏永山開後門,能不能把真真安排到廠裡去,所以客氣了一點,問他有什麼事。夏永山一把將他拉出門,三言兩語把事情說了,問他父親是不是在家。
“誰呀?什麼事?”另一邊的廂房,傳出馮有珍的聲音。
就是夏永山不搖手,馮有貴也心中有數。這麼大的事情,不能讓童真真知道。他只是說,廠裡有急事要出去一趟,跟著把門鎖起來,就往外面跑。
一邊跑一邊說,他父親不在家,只有動用廠裡的卡車。
“快,上我的車子。”夏永山一邊騎車一邊喊。
馮有貴也不客氣,坐在書包架上,一起去找廠駕駛員要鑰匙,說出口服裝報關遇到點麻煩,需要緊急處理,自己開車就行了。
司機落得睡懶覺,把鑰匙交給他,還問他,怎麼穿個背心褲頭去海關?他一把撈起沙發上男人的衣褲,說借來穿穿,拔腿就跑了。
夏永山在家屬區門口等得正著急,馮有貴晃動著鑰匙跑來,說有緊急任務,讓傳達室開門,讓他等著。夏永山看見廠門口有車棚,把腳踏車推進去,剛剛鎖好,身後的大燈亮起,就知道人來了,什麼話也不說,拉開車門跳上去,轟隆隆大卡車疾馳進了醫院。
來得正巧,白羽凡剛剛做完一臺手術,換好的衣服要回去休息,看見滿頭大汗的夏永山闖進來,指點著他:“你小子這麼著急,肯定來者不善。”
“快上車,去搶救一個病人。”夏永山架著他的胳膊就要走。
“什麼病?”
馮有貴馬上說:“不是病人,是傷員。”
夏永山跟著補充:“西瓜刀在胸口,貫穿傷。”
“怎麼不送到醫院來?”白羽凡站住了。
“快快,快走啊,人還在板橋公社。”
“我必須帶裝置去——”白羽凡甩掉夏永山的手,衝進治療室,不一會兒,拿出兩根輸液皮條和兩個鹽水吊瓶,然後對護士說,明天上午的手術放在下午,等他回來,然後就往外面跑。
兩個小夥子跑得更快,一起上了汽車。好在,解放牌大卡車駕駛室寬敞,駕駛員上去之後,讓白羽凡坐中間,他說不,要坐最邊上做個東西,讓司機開車,說越快越好。
夏永山只有坐中間去,問他做什麼?
在飛速開動的車子裡面,白羽凡靠在車門上,把瓶子和皮管子連線起來,然後給他們兩個說,這個叫胸腔負壓引流裝備,雖然比較簡單,但是急救的時候非要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