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馬三寶渾然染血,站立不穩的模樣,蘇亦晴泫然欲泣,問道:“寶哥,你怎如此傻,為何要拼命護我?其實以你的功夫是可以走脫的,是不?”
馬三寶苦笑,尚未開口,忽覺乾澀雙唇被一團熾烈柔嫩的軟肉覆上,他瞧見蘇亦晴雙目緊閉,面頰赤紅,一時呆立當場。
旋即他回神過來,忙退開蘇亦晴,結巴道:“蘇……蘇……蘇師妹,遠處還有要命的龍蜥,咱們隨時都可能沒命。”蘇亦晴輕攏額頭鬢角,在馬三寶耳邊悄聲道:“甜嗎?這是人家第一次哩。”馬三寶萬念交雜,一時不知如何作答。見他呆瓜模樣,蘇亦晴“嘻嘻”笑道:“寶哥一定能殺掉那幾頭兇獸的。”旋即又道:“即便咱們被這龍蜥殺了,能和寶哥死在一起,亦晴心裡也是極為甜蜜的。”
見馬三寶兀自不言,蘇亦晴臉色忽變,哀怨悲慼道:“難道……難道寶哥不喜歡人家?”
馬三寶從未感受過女人柔情,見蘇亦晴在月色下面容嬌媚可人,神情悽楚可憐,心中悸動,忽的一把摟住蘇亦晴,蘇亦晴只覺萬般喜悅,猶如飛上雲頭天宮,緊緊摟住馬三寶。
二人相擁片刻,馬三寶推開蘇亦晴,遠處的龍蜥焦躁不安,似已看出獵物強弩之末,準備衝上來殺死二人。
馬三寶強自起身,溫言道:“蘇師妹……”蘇亦晴美目一瞪,道:“什麼蘇師妹,你怎還叫我師妹?”馬三寶不解,見蘇亦晴又道:“以後喚我亦晴。”旋即又羞赧道:“可以喚我晴妹。”
馬三寶只得道:“晴妹,你暫且躲避,我定然會斬殺這群畜生,不叫它們傷害你。”蘇亦晴急道:“你真力已盡,怎麼拼殺十多頭龍蜥。你不若獨自逃跑吧,臨死前……死前能見到一個捨身為我的男子,又能彼此傾心以對,我願足矣。”
馬三寶怒道:“說什麼胡話。我怎會舍你逃跑,你快躲起來,別管我。”這時一頭龍蜥衝來,馬三寶一劍斬去,只是劍法緩滯,被龍蜥躲開。見龍蜥利爪抓來,忙橫劍護住胸前要害,只是實力此消彼長之下,被龍蜥拍退數步。
見龍蜥利齒咬來,馬三寶苦笑道我命休矣。這時忽的一道銀色寒光洞穿龍蜥眼目,龍蜥吃痛,滿地亂行。
馬三寶心中一喜,此銀光甚是熟悉,正是楊亦嵐隨身暗器。他轉頭望去,果見另一塊山頭之上,楊亦嵐斜斜瞥他,滿目嫌惡,他正要開口道謝,忽聽楊亦嵐爆喝道:“臭流氓,捂上耳朵。”
忽見楊亦嵐迅速從懷中掏出一物,從龍蜥群丟去。馬三寶不陰所以,不過還是捂上耳朵。
“轟隆——”一聲巨響,十多頭龍蜥屍骨無存,斃命當場。
蘇亦晴從山石後轉出,揉著耳朵道:“寶哥,你從哪弄到的手雷炸彈,怎不早點拿出來送這些畜生上西天。”忽瞧見旁邊山石上的楊亦嵐,不悅問道:“是不是你這女匪鬧得妖?”
楊亦嵐躍下石崖,傲然道:“小丫頭,忘記那日與你說的話了,你若再對本姑娘無禮,我便劃花你的漂亮臉蛋。再說,若不是本姑娘的天元雷火珠,你與你的馬大哥此刻怕都已是龍蜥巨獸的腹中餐了。”
蘇亦晴冷哼一聲。馬三寶接話道:“居然是雷火彈。現在各地的火藥和火器管制極嚴,你怎麼會有火藥製作這等的好東西。”楊亦嵐道:“貓有貓道,鼠有鼠道,我們海山會自有渠道搞到這些。”蘇亦晴冷笑道:“還不是劫掠各個城市的物資。”楊亦嵐道:“不是劫掠,是借用。”蘇亦晴道:“還不是一樣,說的好聽。”
見二女並不相識,一見面便劍拔弩張,馬三寶只好居中調和,問楊亦嵐她怎麼會出現在此地,又恰巧救了自己二人。楊亦嵐一番解釋,原來她昨夜潛入據點,想偷偷救走何酒兒,不想卻碰到龍蜥獸潮,只得尋一個安全地點躲避,後來瞧見開拓者眾隊員四散逃離,菊曳據點一片大亂,便想躲著等到日間龍蜥潮退去後,再行離開。沒想遠遠聽到菊曳據點內廣播中馬三寶的聲音,知道馬三寶並未隨隊離去,便想再入據點營救,只是龍蜥潮兇猛,她等待一些時候,發覺馬三寶騎馬從據點內衝出,只好遠遠輟在龍蜥群身後。這才在最後時刻救下馬三寶。
馬三寶暗道一聲僥倖,自打進入蘭新市,他已數次死裡逃生,所歷之事比過往二十年之和仍多。同時暗叫慚愧,龍蜥潮來襲,他竟忘記了被抓的何酒兒,忙問楊亦嵐他的情況,楊亦嵐道已然讓他自個騎馬趕在龍蜥潮之前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