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程明明是他的。
可溫程要去相親了。
明明答應過他不會去戀愛結婚,可溫程還是去了。
溫程馬上就會不要他。
他該怎麼辦?
溫程是他的全部啊。
情緒翻湧肆虐,無論如何也壓制不住,就這樣沖破了防線,讓時生呼吸困難,昏了過去。
舍友嚇壞了,聯系導員,迅速把時生送來醫院。
時生剛開始還能感知外界的慌亂,沒過多久,意識就徹底陷入了無聲的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很久很久,又似乎沒過多久,時生聽到了有人在哭,那哭聲很微弱,但他能聽出那哭聲裡的無助。
是誰在哭?
周圍似乎有屏障阻隔,導致他分辨不出來。
他尋著聲音走去,越走越黑,越走越累,漸漸地,他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是什麼來著?噢,是溫程不要他了。
他的呼吸驟然又困難起來。
幾乎是喘不上氣的同時,一陣細細碎碎的低語從忽遠忽近的地方飄來,聲音的內容斷斷續續,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並不能全部聽得真切,直到一句“溫程說要相親”飄了過來,他突然感到心口沸騰翻湧著的情緒更加劇烈,讓他心痛難忍,恐懼、憤怒得直想哭。
下一秒,天光大亮,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他吸進了一片白光中,他一時間無法呼吸。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身體無意識般猛地睜開眼時,被病房頂燈的燈光刺了眼,才像突然想起來似得下意識劇烈地喘氣。
時生的動靜並不大,但還是驚醒了溫程。
看見時生醒了,溫程險些喜極而泣。
“時生!”溫程握緊時生的手,緊張地問,“你還好嗎?我去找醫生!”
聽到溫程的聲音,時生愣了一下,轉頭看到溫程,時生的眼眶頓時紅了,反手緊緊握住溫程的手,溫程覺得有些疼,但忍著一聲未吭。
時生劇烈喘息了半晌,呼吸剛漸漸平穩起來,就一抬手摘了氧氣罩,半撐起身子,眼睛直直、緊緊地盯著溫程。
溫程心髒揪著疼。
時生的後背都被汗打濕了,眼角還殘留著眼淚。
溫程想抬手輕輕擦去時生眼角的淚,但忍住了,只說,“你哭了。洗把臉吧。”
時生緊繃的身體驟然一鬆,看著溫程紅腫的眼睛說,“不了。”
溫程沒有強求,“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時生:“沒有。”
溫程點頭。
隨後兩人都沒再說話。
沉默了一會兒,溫程問:“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