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樂縈被那句“還有情”刺痛。
她不再聽得下去,打斷了妙芙的話:“妙芙,如今行至此步,我們不算欺君之罪麼?”
妙芙抬眼看晏樂縈,待看清她眼中微微洇出的水光,有些愣。
“小姐,或許陛下會體諒小姐……”
“你也說是‘或許’了。”晏樂縈嘆了口氣,將妙芙扶起來,“傻丫頭,人心多易變,你也不是沒見過…與其將命交去旁人手裡,由旁人處置,一切由自己掌控不是更好嗎?”
真心是世上最難掌控的東西。
何況她與季硯之間,早就沒了真心,晏樂縈如此心想。
兩小無嫌猜的時光被她毀了,她一直都清楚,拋下他離開是真正出自她意願的事,她的心與世人一樣醜陋,哪裡又敢奢求旁人的真心。
“可是……”妙芙被她說服,可是看著晏樂縈眸間越蓄越深的淚光,還是沒忍住道,“陛下待您的樣子,不像假的,您也有動容的…對嗎?”
晏樂縈沉默一瞬,感覺心中有什麼一直想掩飾的東西正破土而出,萌發,又被她惶恐扼殺。
最終,她只是淡淡笑了笑。
迴避了妙芙最後的問題,她輕道:“可我待他的樣子…是假的呀,傻妙芙。”
晏樂縈心想,季硯的心也沒有那麼真。
他一遍遍試探著她,從未張口說出過那個“愛”字。
從前是,如今也是。
不輕易說出口的愛意,彼此都是,這般脆弱易碎的情,又怎麼能抗住“真心”二字的考驗。
晏什麼,她拍了拍妙芙的頭,最終道:“我不想賭,無論季硯還是季淮,我誰也不敢信。”
“妙芙,我們的命掌握在自己手裡,或許會選錯,至少不會有真心錯付的憾。”
晏樂縈原本還想問問妙芙想選什麼,小姑娘卻一副“你選什麼我就選什麼的模樣”,叫她的心驀然間更酸澀,她想著自己也要好好為妙芙做打算,這是陪伴在她身邊為數不多的真心。
妙芙離開後,晏樂縈迴去找了季硯。
果不其然,伏案看書的帝王甫一見到她,探究的眼神便遞來,“去見妙芙了?”
晏樂縈腳步頓了頓,旋即若無其事般坐去他身邊。
柔弱無骨地倚在他肩頭,晏樂縈一雙手幾乎纏上他脖子,親暱地吻了吻他的下巴。
“是呀。”她撥出的熱氣剛好在他頸間流連,“主僕之間說些體己話,哥哥有什麼要問的嗎?”
季硯喉結微滾,他原本有想問的。
可一切在此刻又似乎並不那麼重要了。
溫香軟玉緊緊貼著他,飽滿的胸脯,纖細的水腰,晏樂縈幾乎將渾身軟處送至他面前,抬手便可輕易掌控。
喉間又一癢,原是晏樂縈討好地在他喉結上舔舐起來,季硯呼吸一沉,這下掌著她的月要身,將她一把拎起來跨.坐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