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當錦繡一中周邊的居民發現橫死在院牆外李老太的屍首時,張滿月揉著朦朧的睡眼走進哥哥的房間,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書桌上空空如也的飯碗和憑空出現的一個麵包驚訝不已……
抽血化驗,鑽進各種怪形怪狀的儀器裡接受檢查的吳楚始終面無表情。
所有接觸他的醫護人員穿著最嚴密的防護服,臉上戴著有過濾器的防護面罩,一個個表情嚴肅,行動如同機械般精準。
幾次溝通的嘗試均告失敗後,他也放棄了跟人交流的希望,像行屍走肉一般根據命令列事,讓抽血就抽血,讓吃飯就吃飯,彷彿完全沒有思想,沒有意志一般。
新一輪的檢測後,疲憊至極的他回到屬於自己的病房,倒頭就睡。
可是就在他落在床上的一瞬間,身下響起了吃疼的叫聲:“啊呀!”
吳楚趕緊跳起來,額頂冒出冷汗,警惕地望著床上的人形起伏。
純白色的防護服被拉開,從裡面跳出來一個古靈精怪的紫發小女孩兒,睜著一雙大眼睛上下打量著吳楚,說了聲:“嗨。”當作打招呼。
好像面對的是昨天才分別的老友一般。
見吳楚始終沒反應,撇了撇嘴:“真是沒禮貌。”
取代了右手的刀刃照出吳楚如醬色的臉,他揮著明顯的右手:“看不見嗎,你真的看不見嗎?”
“你當我瞎啊,那麼大個刀能看不見?”賈亭兒沒正形地斜倚在床頭,不屑地說。
“你不怕我嗎?”吳楚不確定地問道。
賈亭兒跳起來摸摸他的頭:“你會怕自己養的寵物嗎?”
一句話把吳楚噎得夠嗆:“誰是你的狗?”
“知足吧,多少人想當我的狗我還看不上呢。”賈亭兒用腳尖點點床尾,示意吳楚坐下。
我們的吳楚同學想著革命先烈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英勇事跡,直接坐下來,晃著右手湊近她問:“你真的不怕我?”
被賈亭兒毫不客氣地踹了一腳:“拿個破刀片兒晃晃地,嚇唬誰呢!”
“你真的不怕啊。”吳楚再一次確認說,在心裡有了絲絲泛甜的安慰。
“當然不怕,”賈亭兒說,聲音裡包含無限的感慨,“要不是你誤紮了我的疫苗,現在有刀的人應該是我。”
“什麼?”吳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舉著刀問,“你是說我變這個樣子是因為紮了你的疫苗?”
“應該是吧,”賈亭兒仍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做派,“我猜的,那玩意又沒紮在我屁股上。”
吳楚激動地跳到她身邊,揪著賈亭兒的衣領:“你不是要把我的血抽走提純之類的嗎,快點啊,你快把這刀拿走,我不要,我不要了!”
賈亭兒直接把他推開,歪回床頭,彈著膝蓋上的褶皺說:“來不及了,疫苗跟你已經融合了,這把刀是你的了。”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不死心的吳楚追問道。
“有什麼辦法?”賈亭兒的反問打破了吳楚的幻想,連神通廣大的她都辦不了,這柄刀恐怕到死都要跟著他了。
“這是什麼表情,你可佔了大便宜了你知道嗎?”瞧見吳楚一臉生不如死的樣子,賈亭兒忍不住出聲糾正道。
“佔便宜?”吳楚的火氣竄起來,“你說我長著刀的怪物樣兒是佔你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