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宴
“將軍!將軍在嗎!”小桃跑來的時候險些踩到草地上滾落的空酒壺。
方嶠才說道,今天這地方可真熱鬧,好不容易看出是驚慌失措的小桃,剛上頭的酒意瞬間就清醒了。
“娘娘她今天怪怪的,方才又讓奴婢趁人不注意悄悄溜走。奴婢擔心、奴婢擔心娘娘有危險!方將軍,求您救救娘娘吧!”
好像一陣風刮過,小桃再抬頭時,樹上哪裡還有人影。
麟元殿前。
方嶠趕到時,只見一個身形纖瘦的女子幾乎被一頭巨大的怪物吞噬,當下哪管得了其它,脫口一句“殿下小心”便直撲了過去。
只差一毫一厘,懷中之人便要化作一灘血肉。
方嶠反手抽出旁邊一個慌亂小兵身上的佩劍,將高容護到身後。方才他被那怪物的利齒磕了一道血流如注的創口,持劍的手很快就被血染紅。
他緊盯著隨時還會發作的怪物,寸步不敢動。又聽見梁衡劈頭蓋臉地怒喝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將靖妃帶走!”
四周計程車兵得到指令,在混亂中以最快速度組織起隊形,裡三層外三層將邪獸圍住,隔在高容與邪獸之間。一時間梁衡這邊防守薄弱,邪獸見狀橫尾一掃,扭頭又向梁衡撲去,兩方頓時陷入苦戰。
眼看著邪獸無暇顧及他們這邊,方嶠緊拉著高容說:“殿下,我護送你出去。”
沒想到剛一轉身,迎頭就撞上一個玉製的高足酒杯!
高容雙手舉著那尊白玉酒杯還在顫抖,看著捂頭跪倒的方嶠,搖搖頭道:“方嶠,現在哪裡還有什麼殿下。”她毫不猶豫轉身向邪獸走去。
額上還殘留著疼痛說明高容絲毫沒有手下留情。方嶠扶著一張被劈成兩半的案幾東搖西擺地站起,喃喃自語:“一個兩個的,為什麼都不肯走呢……”
高容捂著胸口跪倒,閉上眼,口中念念有詞。
理玉,理玉,如果是你……
噗!她口中一下噴出黑血,與兇獸的感應如同墨滴融入大海,一去不回。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那一邊,邪獸看著逐漸向自己圍攏過來的大燕士兵,撥出的鼻息停滯了微妙的一瞬。梁衡瞬間就看出了它的猶豫。他盯著護在他身前一刻不曾鬆懈的袁景修,視線在邪獸與士兵之間徘徊,最終化作一陣瘋狂的大笑。
皇帝指著邪獸大笑道:“諸位!都助朕拿下這頭邪獸!有功者賜黃金千兩,加爵!”
邪獸幾乎立刻就明白了皇帝的意圖,進攻的攻勢愈發瘋狂。它咬開迎面刺來計程車兵,將人甩到一旁。利用長尾的優勢將來犯的敵人迅速掃落。
當袁景修沖上去的時候,它裂開的牙齒僅僅咬上了袁景修的劍。袁景修反將劍往上一挑,便使劍尖釘入邪獸的顎中,拉出一大攤涎液與黑血。
邪獸憤怒地將袁景修揮開,袁景修撞到十米開外的柱上,內髒幾乎震碎。柱後躲著的人也嚇了一跳。
邪獸被卡在口腔中的劍折磨得痛苦不已,瘋狂地甩著巨大的頭顱,連一人都無法合抱的金絲楠木圓柱都撞斷好幾根,但劍仍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