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遇上大秦,才知道他竟沒擠上車,不禁暗暗後悔沒有先把他推上車去。
大秦卻笑嘻嘻地說“看你們坐的那輛車有多擠!見你們擠得痛苦的樣子,我就想笑。
我坐的下一輛車可鬆快多了!”我也只好搭訕地說“的確是擠得很難受。”
心裡卻明鏡似的知道10路車有多難等!中午上學遇上劉忠仁,他告訴我道“教咱們語文的朱老師結婚了,你知道嗎?”我道“噢,原來是結婚了!我說這幾天見到他時,他頂個菜花頭,黑西服、白襯衣、還扎著紅領帶,原來如此呀!”劉忠仁又道“還有一件事,不知你知道不知道?”“什麼事?”我問。
劉忠仁舔了舔嘴唇,道“昨天下午賞菊回來的時候,楊倩柔被車給撞了。”
“什麼?”我話一出口,才感到似乎有些情急,連忙穩住情緒,道“別開玩笑了,她今天上午不是還上學了嗎?”劉忠仁笑笑道“她確是被車撞了,只不過撞她的是腳踏車。她是沒有什麼事,卻把那個騎車的大人從車上撞了下來,差點掉進溝裡。
你說可笑不可笑?”我勉強笑了笑,道“她真行!”來到教室,我一個人坐在座位上不開心“倩倩被車給撞了,雖說沒啥大事,也一定很疼。
她是因為我才被車撞的嗎?我該怎麼辦?我怎麼啦?我感到很迷茫,不知該想些什麼?不知該做些什麼?活著真累呀!”我似乎感覺到世間一切的不幸都已壓在了我的身上。
別人的一切不幸也都似乎是由我造成的。
她們就象是從天上飄下來的晶瑩可愛的小雪花,我象是那雙接住她們的手。
本來想的是好好愛護她們,不讓她們沾上泥土。
哪知接到手中時,她們卻變成了滴滴淚珠“王思紅,想什麼呢?”忽然有個聲音在我頭上響起。
一抬頭,卻是白草哲。
我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透過這些天的觀察,我發現白草哲不僅有錢,而且為人很善良。
甜甜如果真的喜歡他,能和他長相廝守,也是一件美事。”“沒想什麼,”我道,“只是覺得有些無聊罷了。”
“這樣,”白草哲道,“不如咱們下一盤五子棋怎麼樣?”我道“那也好,只是還得在紙上畫格,太麻煩了!”白草哲又道“在紙上玩多彆扭,不如咱們在黑板上畫上格玩如何?”在黑板上下五子棋?這種事的的確確我以前沒有做過,想來應是很開放的事!“那老師要是看見了,不太好吧?”我稍有遲疑。
“那怕什麼?這是動腦筋的事,老師不會說的。”
白草哲似乎很理直氣壯,於是我和他走上講臺。
梅綠蔭正在擦黑板,一聽我倆要在黑板上下五子棋,便笑道“算上我一個,咱們三個一塊玩如何?”說玩就玩,我們三個迅速地擦完黑板,就在黑板上畫格。
不一會兒,三支白色織針便在黑板上織成了一張徹天徹地的大網。
經議定我畫“●”符,白草哲畫“△”符,梅綠蔭畫“○”符。
一時間,我們三人在黑板上鬥了個粉塵瀰漫。
一會兒,我下出四個“●”在一條線上,他倆於是連忙分頭阻截;一會兒,白草哲又做出“大模樣”來,我和梅綠蔭於是聯手侵消。
三條各具姿態的白龍在白線黑格構成的天地裡噴雲布雨,三顆各具匠心的心靈勾勒出種種變化莫測的圖形。
同學們漸漸來得多了,大家都仰頭觀戰。
一會兒,班主任王老師也來了,見我們如此,亦未多言,默默地站在旁邊觀戰。
我心中十分焦急,眼見快上課了,棋局仍舊撲朔迷離。
這時,梅綠蔭畫過一個“○”,我見我有三個子雖一頭已被堵死,但連成一線,就在另一頭添上一子。
白草哲一見,馬上在我的這個子後又加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