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白馬,劉洪品騎著的白馬。”吳蓬解釋著,語氣肯定,“我去大理寺的物證室時在後院見過,是睿王的隨身護衛將它牽過來的。”
她說的,自然是方才劉洪品座下的那一匹威風凜凜的白馬。
“程斌程護衛?”見吳蓬點了點頭,蘇薔微有驚訝,隱約記得雲宣好像提過劉洪品是個愛馬成痴的人,又想起劉洪品剛才的話,低聲喃喃道,“難道那匹白馬是睿王送給他的?”
得不到任何回答,吳蓬對這些事情向來不感興趣。
馬車穿過小巷在門口停下,他們下了車,一踏入院子,吳蓬便皺眉道:“這裡太荒涼了,連棵草都看不見。”
難得聽見她主動開口說話,蘇薔很是意外,還未再開口,便又聽她突然側頭對自己道:“蘇姑姑,我們在這裡種點草吧。”
她說得很隨意,好像是在問午時吃麵行不行。
連剛踏出門來迎接他們的施伯也愣在了當場。
“這個……”有些為難地看了看面露難色的施伯,蘇薔道,“畢竟是雲將軍府上,總該要問一問他的意思。”
已緩過神的施伯忙道:“無妨無妨,公子他早有此意,只是他平日裡住在宮裡頭沒時間,我和他孔姨又沒這個力氣,若是吳姑娘願意幫忙,自是再好不過。”
縱然施伯已然應允,但吳蓬顯然等著蘇薔的吩咐。
“既然施伯同意,那我們就照辦吧。”對施伯的同意有些意外,蘇薔還是對吳蓬道,“那我們去城郊拔些草過來吧……”
候在門內的孔姨聽見了,連忙道:“不用那麼麻煩,城東有個花市,待會兒我和老施去一趟買回一些就是了。”
已安置好馬車的白秋經過,悶聲留了一句:“這裡怎麼說都是將軍府,種些野草算怎麼回事。”
蘇薔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有些尷尬地對孔姨道:“是我失禮了,孔姨不要介意。”
“你是宮裡的姑娘,對咱們這裡的習俗不清楚也在所難免。”孔姨笑笑,招呼著施伯出門,“你們先進去,我和老施去去就回。”
看著他們走遠,蘇薔輕嘆一聲,心裡卻是酸酸的苦苦的。
她不是在宮裡太久而不懂民間的習俗,而是不清楚他們上層人家的生活習慣。
小時候在家裡的院子種花草,她和阿孃都是隨便在路邊挖些野花野草挪到家中的,更何況,許城偏遠貧瘠也從未有人買賣花草,所以方才她下意識地便提議要去挖些草來。
這便是差距吧,她過得隨意沒要求,可這將軍府就算再簡陋也會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