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這兒的時候,誰在家來著?”
“吉蒂。”
“然而你說的是艾達呀,不是吉蒂。”
“是啊。可我指的不是~哦,別這麼笨頭笨腦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管怎樣,我已經把自己的問題攤開來了。現在呢,”克萊夫竭力不牽涉個人感情地說,他求助於能夠給予慰藉的詞句,這番談話是預定要這麼結束的。“我變了。眼下我想讓你也理解,盡管我變了,卻絲毫不會損害咱們兩個人之間的真實友情。我非常喜歡你——超過了我曾遇見的任何人他是言不由衷的)。我非常尊敬並且贊美你,真正的紐帶是品性,而不是情慾。”
“就在我進屋之前,你跟艾達說什麼了嗎?難道你沒聽見我的汽車開過來嗎?為什麼吉蒂和媽媽迎出來了,你們卻沒出來?你們應該聽見了我的聲音啊。你知道我為了你把工作都丟開了。你一次也沒接我的電話,你既沒寫信給我,也沒有馬上從希臘返回。過去你到這兒來的時候,跟艾達見過多少次?”
“嘿,老弟,這麼盤問我可不行。”
“你說過可以問。”
“關於你的妹妹,可不行。”
“為什麼不行?”
“喂,我說呀,你必須住口。再回到我剛才談起的品性的問題——它才是人與人之間的真正的紐帶。你不能在沙子上建造起一座房子,而情慾就是沙子。我們需要堅實牢固的地基……”
“艾達!”他突然故意喊道。
克萊夫嚇得大叫,“幹什麼?”
“艾達!艾達!”
克萊夫沖到門跟前,將它鎖上了。“莫瑞斯,不應該這麼結束——可別吵完架再分手。”他懇求道。然而,當莫瑞斯走過來時,他抽出鑰匙,攥在手裡,敬重女性的理念終於被喚醒了。“你不能連累女人,”他喃喃地說,“我決不允許。”
“把它交出來。”
“決不。別把事情弄得更糟,不行——不行。”
莫瑞斯立即沖到他身邊。他撒腿就逃,二人圍繞著那把大椅子你追我躲,唧唧喳喳地為了給不給鑰匙而爭辯著。
他們懷著敵意碰撞在一起,隨後永遠分離了,鑰匙掉在兩個人之間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