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江旋安提及過回陽義一事後,裴玄忌已經絕口不再勸他,只讓他自己想明白。
但手上卻沒個閑的,一直張羅著替雲知年煎藥,燒水,看日頭甚好,索性又把殿房裡的兩床被褥抱出來曬,說是這樣他晚上能蓋得暖和些。
他雖出身權貴之家,但卻並不嬌貴,伺候起人來做的那是個得心應手。
江旋安看得嘖嘖稱奇。
他到底還是個小孩心性,見自己如何說,雲知年都沒有表態,裴玄忌做的事又太過瑣碎無趣,就索性嚷著叫裴玄忌陪他玩,“裴三,裴三,你不是答應我,只要我來哄哥哥,你就教我練武嗎?你快點教我!我都準備好了!”
雲知年剛走過來,有話要跟裴玄忌說,見狀便讓開,去到院中角落飼弄起花草去了。
裴玄忌冷笑一聲,“練武?”
江旋安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將腦袋用力晃了晃,“呃…不方便的話,改日也是可以的…”
“方便啊,怎麼不方便!”
裴玄忌把人直接拎到院中空地,“不是要練武嗎?練武最重要的就是基本功得紮實,這樣,你先在這邊紮馬步,兩個時辰起步!”
“兩…兩個時辰?!”
江旋安瞪圓了眼,甩手道,“我不練了!”
“不行!你可是堂堂郡王,一言重千斤,你今天必須練!”
江旋安欲哭無淚。
偏裴玄忌嚴格較真,撿了根樹枝做教棍,一時拍拍他的腰板,說不夠直,一時拍拍他的大腿,說動作不對,折磨得這熊孩子終於沒勁再皮。
在裴玄忌的監督下,只紮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堅持不住了,江旋安抖著腿站好,見裴玄忌的目光不知何時又落到了雲知年身上,便忍不住輕聲問道。
“喂,裴三,我們到底何時回陽義?”
“就這一兩日了。”
裴玄忌其實並不想回去。
或者說,在雲知年未轉變心意之前,他不想回去。
但既定的賭約也就是在準備動身返程的幾日之間,他應下了,就不能違背。
“怎麼,你不是很喜歡上京嗎?還總嚷著沒有玩夠,怎麼現在又想要回去了?”
裴玄忌難得看到江旋安悶悶不樂。
“不想玩了。”
江旋安居然小大人一樣,長嘆一聲,“自從上次被指認成災星之後,就沒心情再玩了。”
裴玄忌心頭微凜。
說起來,江旋安上回驅邪之後,就總心事重重,平常最賴著江寒祁,後來卻也不常去了,就待在殿裡頭,誰也不見。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裴玄忌正要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