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沒有說話,臉上竟已露出寂寞之色。
對於一個寂寞、空虛的女人來說,能有什麼比有人陪著令他們更覺得愉快。
有人陪著,實在是一種幸福的事,雲白忽然想到了葉孤雲,也許他才可以令媚娘愉快,因為媚娘真的很喜歡他,對他的情感也許對大多數人都要重。
這人為什麼不在?難道他也在跟別人決鬥?
她忍不住問媚娘,“葉孤雲為什麼不在這裡陪你?”
媚娘垂下頭,連茶水都不願再喝了,久久她才說,“自從上次你來後,他就變了個人似的,對我冷漠了很多,來了也......。
雲白的手忽然握緊,她此時恨不得將葉孤雲的脖子擰斷,想問問他為什麼如此冷酷無情?薄情寡義?
陽光漸漸已西移,大地上熱力漸漸消散。
媚娘提著籃子,笑了說,“你願意跟我下去買菜?”
雲白當然願意,她提著籃子跟著媚娘往山道下走去。
冷冽的山風吹在林木間,彷彿是怨婦的哭訴,聽來實在是令人心酸不已。
“你是不是也快要離開這裡?”她並不是笨蛋,似已看出了雲白心裡的秘密。
雲白點頭,她沒有否認,她說,“但我會多陪陪你的,只要你高興,我甚至可以帶你離開這裡。”
媚娘笑了,“你真的願意帶我離開這裡?”
“是的。”雲白想都沒想直接說了出來,她握住媚孃的手,往下面飛奔,就像以前的日子,她們飛奔的時候,後面的白小葉還在假裝哭鼻子。
想到這一點,雲白不由笑出聲來,山下已有慘呼聲。
十幾個浪人切腹倒在血泊中,沒有介錯人,所以他們死的樣子很痛苦很難看,臉頰上肌肉徹底扭曲、變形,像是正忍受著毒刑的野鬼。
一個人在邊上站著,臉色陰沉的像是這天色,昏暗而陰沉。
媚娘激靈靈抖了抖,縮在雲白後面。
“你不用怕他。”雲白柔柔笑了笑,又說,“有些人看似凶神惡煞,其實他們心裡並不壞。”
媚娘目光不停閃動,勉強自己又說,“你認識這人?”
“是的。”雲白解釋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定是殺人如麻的唐殘。”
她忽然盯著唐殘冷漠而沒有一絲表情的臉頰,淡淡的說,“唐殘殺人,一向殘忍而冷酷。”
“哦?”唐殘掉過頭瞧著雲白,被這人瞧著,彷彿是被一把鋒利而雪亮的刀瞧著,令人心裡不由暗暗發冷。
“唐門這般瞧著別人切腹,連眼皮都不眨一下的,也許只有你一人。”
唐殘沉默半晌,霍然揮手。
一群人將這些屍骨移開走,他才淡淡的說,“你是歸西一劍,雲白?”
雲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