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苑不止多了一口缸,還多了一群孔武有力的小廝,吭哧吭哧將缸抬進了偏房。
缸很快被埋在了偏房的地底下,缸口與土面平齊,土層之間留有空當,被填充了不少柴火。
指揮這些小廝幹活兒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張大夫。
“張大夫,這是要做什麼?”梓露很是不解。
“這是要為許姑娘治病。”張大夫言簡意賅。
梓露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轉念一想,忽然明白過來,心倏地一緊——大缸和柴火放到一處,怎麼看都像是要烹煮什麼,難不成……這些人打算將許姑娘給烹了?
“血脈淤積,尋常療法極難起效,最行之有效的法子,當屬針灸與藥浴,可在這隆冬臘月泡藥澡,往往不到半個時辰水便沒了熱氣,所以老夫才想到了這麼一出法子……”張大夫解釋。
說到底,還不是要將姑娘放到缸裡煮?
梓露大驚失色:“不行,萬一有什麼閃失,你哪裡擔當得起!”
“梓露姑娘放心,缸厚,火慢,缸內還有木材隔熱,絕不會有什麼閃失。”張大夫說得篤定。
“不行,要是……要是失火了怎麼辦,這可不是什麼小事!”梓露又道。
“有土層隔著,怎會失火?”張大夫據理力爭。
“你如何能夠保證,你先前用這方法治過病嗎?”梓露反問。
“這……”張大夫面露猶疑。
言語間,許卿卿已行至屋中。
梓露連忙上前行禮,張大夫亦是屈身。
“姑娘,您快瞧瞧吧,這些人簡直要反了天了!”梓露護主心切,氣急敗壞。
二人方才的那番話,一字不漏全落入了許卿卿耳中。
“你能確定,這法子行之有效?”她蘸了蘸茶水,在桌上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