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要錯的,總是要幹荒唐事的,當你錯了,所有人都在笑話你指責你的時候還有一個人肯站出來說支援你,並且願意和你一起承擔後果,這種人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生命中最為珍貴的人。這一點柳十一給到了,梁榭接收到了,於是他毅然,決然,果然地取了刀,來了此處,所以今日的梁榭,出刀果決,毅決,決絕,霸絕,悍決。
紅光飛舞,舞亮了夜,舞透了心,舞出了一個男人敢於站隊決心。
紅光收,人退,百騎落馬,梁榭身上的血汩汩而流,他的氣在喘,內力耗盡,對手不是一個人,不是十個人不是一百人,而是成千上萬的人,成千上萬的精兵,騎兵。
“再來!”‘天根訣’運起,血再止,內力盡復,梁榭感覺手腳似乎更加有利,出刀似乎更加快,更加穩,更加狠。
紅光幻起無數的刀影,變,變得無端,變得毫無章法,快,快如閃電,穿梭於人群之中,悍,悍不畏死,以招拼招,以式換式。
紅光再退,又是百騎落馬,梁榭身上傷口愈多。
“再來!”‘吸血狂刀’的刀鋒劃過梁榭的手臂,再飲主人之血,刀變得鳴叫不休。
道道紅光起,身影如白駒,一道道錯身而過的身影,一顆顆旋轉飄飛的頭顱,一刀刀一式式盡在盔甲縫隙處掠過。
人分,紅光斂收,又是百騎倒地,梁榭衣衫盡裂,鼻孔流血,人更狂。足一踏氣再納,‘天根訣’吸納天地之力,梁榭不覺疲累,只覺功力再長三分,全身經脈鼓脹,唯有發洩。
紅光再起,‘天根訣’的根基轉化‘恨刀十二訣’的運功法門,內息運轉之快達到了他平生從未有之的地步。
人分,二百騎落馬,梁榭狂態大作,縱聲恣意狂笑,笑聲中他再割大腿,刀似乎飲足了主人的血竟似哀鳴,梁榭不管,不顧,足下一納,氣勢再度暴漲,他的耳中溢位鮮血,在暗夜下觸目驚心。
“所有人撤回來,用弩箭射他,別讓他靠近。”‘藏戈磊’駭然大呼,他的手下死傷已極為慘重。
“你聽說過‘恨刀十二訣’麼?”梁榭開口,紅光再現,三十餘騎未及撤回登時捲入紅光之中,人影穿梭,刀光幻化,一人包圍了三十多人,眨眼之間,三十餘騎落馬,戰馬長嘶而去。
‘嗖嗖’破空之聲大作,百門弩箭向梁榭襲來,梁榭手腕翻轉,一面紅色的鏡子擋在身前,他足下不停,逼迫而至,百人駭然後退,梁榭伸足在地下布包上一踩,兩串銅錢飛在半空,梁榭踏前一步,鏡子碰到銅錢之上,‘震刀決’與銅錢結合,是全新的暗器,兩千枚銅錢無差別攻向在場的任何一人,百人之中立刻有二十多人受傷,陣型稍亂,紅光捲入陣中,一柄黑劍和四名蒙面刀手及時救援,一陣陣急促的金鐵交鳴之聲響過,紅光退出三十步外。
‘砰!砰!’兩聲響過,剩下的‘神女’,‘神使’倒地身亡,他們兩人頸側都插著一枚飛錐。
“痛快!”梁榭狀態更加張狂,他伸手摺斷射入身體的箭枝將箭簇留入體內,‘吸血狂刀’自他掌心抹過,刀身顫抖不休,似要逃脫他的掌控一般,梁榭雙目赤紅,佈滿血絲,足下一納,泥丸一收,大地之力自腳踵而上,空中之氣自泥丸而匯入,這一瞬,他實力再漲,筋骨不堪重負,皮肉難以支撐,他雙目之中流出了血淚,他不管,不顧,人影動,刀芒再起,‘勝負無我,生死命斷’原來不是刀招,而是決心,一種淋漓盡致,不留半點餘地的決心,一種不顧自身,不顧敵人,無關勝負,不顧生死的決心,決心到了,人便到了,決心到了,刀便到了,決心到了,勝負便不重要,生死也不重要,生死勝負由命運來斷,我只毫無保留不惜代價出招,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