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文學樓>武俠修真>江山易手> 第396章 面快坨了
閱讀設定(推薦配合 快捷鍵[F11] 進入全屏沉浸式閱讀)

設定X

第396章 面快坨了 (1 / 2)

梁榭的鼻孔在流血,眼睛在流血,耳朵在流血,傷口在流血,刀,在手,人,癲狂。這世上真正成大事的人幾乎都有共同的特點——癲狂,不正常,不能以常理度之,人若不癲狂就會斤斤計較,人若是顧慮太多就無法全身心投入,癲狂於事,此人只為此事而生,癲狂於人,此人只為彼人而生,癲狂於理,此人只為理而生,人若能在有生之年找到令自己癲狂的一件事,必有非凡的作為,癲狂於善必有大善,癲狂於惡必有大惡,癲狂本無絕對好壞,好壞在事亦在人。

梁榭癲狂於刀,至少在這一刻他徹徹底底癲狂於刀,在這一刻‘勢無倫’帶著睥睨天下的勢,‘狂刀訣’攪動蔑視天下的狂,‘悍刀訣’悍然面對一切的勇,心境轉化之下,功力未增,氣勢已然擴大百倍,攝敵膽寒之下是無堅不摧的心念。

“你們上去擋住他!”‘藏戈磊’有些慌神,立刻派前‘天芒朝’的降兵出戰,數千人的大軍畏畏縮縮一觸即潰,隨之演變成了一面倒的屠殺,失去戰意計程車兵與三歲孩童無異。

“人不過一死,隨我殺過去還是甘當別人的走狗,替別人賣命而死,你們自己去選。”梁榭口中說,刀不停,‘藏戈磊’駭然發現,那些原本投降了的兵竟然猶豫了起來,繼而轉向,衝向了自己。

北師的手在顫抖,他的心已快停止了跳動,這一幕他從未見過,但他聽說過,那是三十多年前快四十年前的傳說,想不到今天他見到了。他實在無法想象,當年‘神刀狩’面臨的是怎樣的局面。他是個算計的人,謀劃的人,謀劃到了好處,謀劃到了地位,謀劃到了未來,可今天,他碰到了無法謀劃的事,無法商量的人——瘋子,這世上最恐怖的一種人,比瘋子還要瘋。

戰,混戰,人喊,馬嘶,兵變,一支軍隊兩個陣營。

“聽說你是一柄魔刀?”梁榭另一隻手劃過‘吸血狂刀’的刀鋒,這一句話卻是問向手中的刀,刀已紅的不能再紅,赤的不能再赤,鳴響的不能再鳴響,竟似求饒,他閉目深吸一口氣‘天根訣’的強大立刻將他耗盡的內力盡數補齊,他的功力未曾絲毫虧損,反而更加強大,一股驚駭萬軍的氣勢磅礴而出,他沒有睜開眼睛,卻也不必睜眼,更無法睜眼。

他似乎看到紅日初升,天已大亮,眼前千軍萬馬手持刀劍如潮水一般向他同時湧來,他邁步而出深吸一口氣,手一揮群峰避走,足一踏足下土地憑空而起羊角而上,一座孤峰旋轉而長直入天際,他傲立峰頭。

峰下萬千軍隊如同一隻只隨時可以碾死的螞蟻一般,遠處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大海湧起滔天的巨浪拼命拍打著山峰,每一浪湧起都捲起峰下的千軍萬馬狠狠摔在山峰之上,那些戰馬,軍兵羸弱無比,渺小無比。梁榭大笑,再揮手,百丈巨浪翻天而起,卷積著向遠處翻滾而去,他再吸一口氣,雙掌一提,海面登時飛昇,霎那間升至與峰平齊,梁榭袍袖連拂,滔天巨浪此起彼伏,他暢快無比縱聲長笑......。

這一幕與當初他在夢中夢到的一般無二,自那夢後他的‘天根訣’方才入了門,大師兄說的不錯,唯有‘天根訣’才能承受‘恨刀十二訣’的消耗,可惜的是當‘恨刀十二訣’運用至巔峰的時候,已不能用‘千江流’,因為那是不留餘地的打法亦不留餘地的功法,招出已無法收回亦無法自保,甚至他想停下不斷吸取力量的‘天根訣’,想停止‘天根訣’的催逼也做不到。

刀光再起,正面迎向千軍萬馬,不知為何,明明佔盡優勢的‘金騎’此刻人人心中只剩下一個逃字,不尊號令,不聽指揮,四下逃竄,什麼陣法,什麼打法,什麼金錢美女統統不要了,潰散,只有潰散,一人逃跑十人就會逃跑,十人逃跑千人就會逃跑,千人逃跑則萬軍潰散,沒有鬥志的軍隊和三歲孩童沒有區別。壓不住的陣腳,斬不及的逃兵,潰敗在瞬間成了定局。

紅光閃過,土先生身首異處,四名黑衣蒙面刀手情知不妙護著‘藏戈磊’急速退卻,卻被一人擋住了去路,來人渾身是血,嘴角,鼻孔,耳朵,眼睛到處都是血跡,血水汩汩而流,他身上每一寸肌膚,即使沒有受傷的地方也都滲出了血水。

四人駭然,急忙呼喚北師幫忙,北師已被驚破了膽,不顧一切縱身逃竄,梁榭看不見聽不著,手中刀甩出,卻不偏不倚從北師後心貫入,從胸膛穿出,北師縱躍而起的身子重重摔在了地上,他神情驚駭中帶著幾許不甘和後悔,他不解這世上為什麼有人放著好日子不過偏偏要去拼命,他不解世上為什麼會有這種蠢貨,他不甘於沒有動手就死,他後悔沒有離這種蠢貨遠一些。

“北師?哼!”梁榭淡淡的口氣仿若魔鬼。四名黑衣蒙面刀手再也忍受不住,轉身逃竄,‘藏戈磊’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你們殺人的時候何等威風,這還沒敗呢就這幅模樣,你們太讓我失望了。”梁榭口中說著,隨手扯下長袍迎風一抖長袍頓時片片碎裂,成為無數寸許大小的方格,這些小方格追擊而去,重重擊在四名蒙面刀手後腦之上,四名黑衣蒙面刀手身軀一頓,吭都沒吭一聲倒地身亡,梁榭一把提起地上跪著的‘藏戈磊’,一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慢慢地,緩緩地用力,‘咔吧’,頸骨折斷,人癱倒在地,抽搐劇痛,驚恐,偏偏動不了分毫,等待他的只是在這冰冷冬天裡黑白無常的來臨。

梁榭做完了一切,他聽不到,看不著,手碰到身上任何地方都沒有了觸覺,他唯有一個感覺那便是累,很累,很累很累,很累很累很累,他向城門外走去,他摸索著想要將刀撿回來,他摸到了刀柄然而他卻感覺不到,但他並沒有將手拿開,而是就那樣碰著了刀柄,虛握住了刀柄,他沒有再動,他累了,太累了。

暗夜退去,城牆不再,地下的屍首失蹤,梁榭眼中山巒在前青翠澈淨,一條河流自山間緩緩流下,兩岸青山相隨,翠映溪河,主山上竹林密佈,迎客松憑崖而生,溪自主山而下漸匯入河,河流遠遠向東流去,途經一戶人家,河中一葉扁舟泛於水面之上,舟上兩三人對飲閒談,河流緩慢,那舟子也不繫船,任由其逐流而動。天色已近黃昏,赤紅的夕陽在青山綠樹間顯得格外醒目漂亮,河邊小屋升騰著裊裊炊煙,那炊煙隨微風而擺動散入天際化作雲朵向西飄去,那雲朵在‘夕陽’映照之下呈現紅彤彤極為美麗。紅霞之下有兩個孩童在玩耍嬉戲,大一點的是男孩,小一點的是女孩,那男孩捧起河邊的淤泥向女孩抹去,女孩驚得咯咯直笑奔逃而去,這一切都落在河邊石頭上坐著的男子眼裡,男子微笑著並不制止......。

“喂,梁兄弟,你再不來酒被他兩喝完了。”舟上一人道。

石頭上坐著的男人起身笑喊道:“你們先喝,酒不夠了我給你們送去。”

上一章 目錄 +書籤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