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回是臣喝醉了,言行無狀,有眼無珠。”趙子登整個身子貼在牆上還不夠,高高舉起雙手,生怕碰到秦畫,其實他身形高大,也有一身好功夫,但秦畫氣勢太強,他每次一看到秦畫就慫。
“那你現在還敢嗎?”秦畫喝醉了,眼光迷離,渾身帶著淡淡的酒香,話時尾音上揚,還拿手胡亂摸趙子登的前胸。
“不敢,不敢!”趙子連連擺手,嚥了口唾沫,苦著臉道:“您那回打斷了我的腿……我這剛好沒多久呢。”
“哼,長得粉面桃花的,肌肉倒還挺緊實。”秦畫輕哼一聲,往日裡浪蕩風流的趙侯爺睜著一雙桃花眼,像一隻透著奶香的奶狗,秦畫忍不住勾住趙子登的下巴端詳半晌,突然墊腳“吧唧”親了一口。
似乎覺得味道不錯,咂巴了一下,又換另一側親了一口。
趙子登整個人都僵住了。
“喲,瞧這反應,你平日裡光不練嗎?”秦畫醉了酒,嗓音醇厚撩人,像是夜半時枕邊人的低語,她一把撩起趙子登的袍子,往下打量了兩眼,笑起來媚眼如絲:“我看你敢得很嘛。”
趙子登猶自貼著牆怔愣失神,秦畫已經心滿意足地遠去了。
韓清瀾獨自往回走,因為前世的關系,她大致是記得路的,只是走著走著,看到牆角閃過一團白影,定睛一看,正是下午被秦湛抱走的白夫人。
這東西,竟然又“越獄”了,想到秦湛那般寶愛這只貓,猶豫了一瞬,還是決定去捉住它。
貓兒四條腿跑得快,已經繞過一扇院門,韓清瀾記得裡頭是一個佛堂,平日裡供後妃們禮佛的,這會兒進去了也沖撞不著誰,於是她跟上去,聲喚道“白夫人!”
“喵~”白夫人聽到她的聲音,不住地叫起來,韓清瀾循聲而去,大約是有老鼠偷佛前的燈油,白夫人追著老鼠上了佛祖的肩膀,卻不知該怎麼下來。
“你主人身手那麼好,你怎麼不行呀?”韓清瀾不由失笑,將貓兒抱下來,白夫人一到她懷裡便又溫順起來,鼻子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不住地蹭她。
韓清瀾抱著貓往佛堂外頭走,忽然看到前頭人影一閃,有人快速地走進這院子,“哐當”一聲關了院門。
韓清瀾一下子就覺出不對,這裡是佛堂,本就無人居住,即便是要來拜佛,也不必關院門。
她怕是運氣差,撞上了什麼隱秘的事。
當即反應過來,抱著貓躲到了供桌後頭,藉著月光,她看到佛堂外面的院子裡站著的,是那位傳中瘋癲失智的林妃。
林妃此時不住地在院子裡走來走去,嘴裡唸叨著“怎麼還不來”,哪裡有半分失智的樣子?
不一會兒,又進來一人,林妃語氣裡帶著欣喜,問道:“沒讓人看到吧?”不等來人回答,又嗔怪道:“今晚這麼多人,何必非要冒險來見我。”
後宮妃嬪眾多,卻只有皇帝一個男子,歷代宮廷都難免有些不得的秘辛,皇子與庶母便是其中最大的禁忌。
韓清瀾心中暗暗叫苦,她只是來抓貓,怎麼叫她撞到這種現場。
她不敢再把身子探出去,只能透過供桌看院中的影子,後來之人儼然是個男子。
那男子聽到林妃的話,問道:“你今晚怎麼沒去迎春宴?”
韓清瀾這下驚得魂魄都要離體了,這是秦湛的聲音!
起來,那一日馬球場上見到林妃,林妃雖然已過了而立,但瞧著不過花信之年,她生得靡顏膩理,氣質柔婉恬淡,是那種一眼就能讓人喜歡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