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陌洗完澡坐在書桌邊,抬眼看見千紙鶴玻璃罐,猛然想起來,這幾天雖然電話一直在打,但千紙鶴問題忘了問。
祁天臨走前,把報名那幾天的千紙鶴帶回去了,探險那天和昨天的都沒問,加上今天的,有三個千紙鶴問題,正在等待江陌拆開。
江陌開啟玻璃罐,拿出三隻千紙鶴放在桌子上,看著它們發呆。
每天送祁天一隻千紙鶴的習慣,已經延續了一年又八個多月。
如今,千紙鶴不會自己飛躍這1400多公裡的距離,他亦不能再每天送一隻千紙鶴給祁天。
只能攢起來,跟他的思念一樣,以後會越攢越多,每隻千紙鶴都承載著他的思念,也不知道這小小的千紙鶴的翅膀,能不能承受得住思念的重量。
江陌眼眶發酸地眨了眨眼睛,拿起一隻千紙鶴拆開,掏出了手機。
祁天在十六班坐班,兜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掏出手機看到江陌的來電顯示,勾了勾嘴角,起身來到教室門外的走廊上,接起了電話。
祁天舉著手機,靠著防護牆,笑著問:“怎麼了?兒子?又想我了?”
江陌無語地眨了眨眼睛,傷感的情緒被這句‘兒子’擊得粉碎,眼眶裡的濕潤瞬間消失不見了。
“嗯。”江陌擺爛地答。
“呵呵呵——”祁天瞟了一眼十七班的後門,嘴裡在笑,眼裡是惆悵,江陌的課桌,祁天沒讓撤,一直空在那裡。
江陌看著千紙鶴紙條問:“天哥,你會滑冰嗎?”
祁天看著江陌的空桌答:“不會,你會嗎?”
江陌看著千紙鶴紙條答:“不會,沒滑過。”
祁天看著江陌的空桌問:“我也沒滑過,下次一起去滑嗎?”
江陌放下紙條:“好。”
祁天眨了眨濕潤的眼睛:“嗯,下次帶你去滑。”
江陌:“嗯,下一個問題,我這幾天都沒問。”
祁天垂眸:“好。”
江陌掛了電話,拿起另一隻千紙鶴拆開,重新撥打了電話。
祁天撐著走廊上的防護牆,接起了電話。
江陌看著千紙鶴紙條問:“天哥,你去漠河看過雪嗎?”
祁天抬眸看著漆黑的校園答:“沒有,你去過嗎?”
江陌看著千紙鶴紙條答:“沒有,我也沒去過。”
祁天笑了笑:“一起去嗎?”
江陌勾了勾嘴角:“嗯。”
江陌放下紙條:“還有一個。”
祁天低頭,轉身靠著防護牆:“嗯。”
江陌掛了電話,拿起另一隻千紙鶴拆開,重新撥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