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持只是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
“當時他就是跪在那一灘血跡中,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不言不語,雙腳裡面紮滿了荊棘,木屑和尖碎石子,可是他就像是感覺不到痛楚而已,直愣愣的看著身下的血跡,然後還是我打暈了他才讓君銘將他帶了回去,半月後再見,他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眼,眼中再也看不見以前的單純無邪。”白未檀忽然有些感慨,似乎一眨眼之間,當初的小孩子便都長大了。
“而且……”堪堪擲出兩個字,白未檀又在瞬間頓住,只會無奈地笑了笑,“關於言絡有些事情我也並不是很清楚,還是等以後他自己告訴你吧!”
風清持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問。
“對了,如果月時九去找你的話,你不用理她,不管她說的什麼事情都不答應,尤其是為你作畫的事情。”停頓了一下,便再次開口,“最好就直接將她趕出去。”
風清持微微一愣,這已經是她今天晚上第二次聽到月時九這個名字,而且還都是讓她不用搭理對方。這個月時九到底是誰,居然有這麼大的能耐?!
白未檀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還記得時家比起瀲月公子更加神秘的九小姐麼?”
“就是她?”風清持有些詫異。
白未檀點點頭,“不過若是按年紀排的話小九在時家應該是行三,而且,她是我的師妹。”師妹這兩個字,在他說了帶了幾分無奈的意味。
風清持笑了笑,世界還真是小的很,時七是她的師弟,月時九是白未檀的師妹。“不過既然是時家人,為何姓月?”
白未檀眸眼染了幾分深沉,“小九與時家形同路人。”
風清持清透的眸子深沉了幾分,隱約猜到其中又有一段隱情。心中感嘆,時家確實應該大換血了,不然總有人做那些缺德的事情。
“不過為什麼不能答應她作畫的事情?”看著未檀的表情,他這位師妹應該也沒什麼壞心眼才是。
白未檀掩唇輕咳一聲,“小九她……最擅春宮圖,過目不忘,見了一眼便能畫出來。”
聞言,饒是風清持唇角都忍不住抽搐了兩下,“那她看所有人不都是沒穿衣服的樣子?”
白未檀沉吟了片刻,“她以前也是這麼說的,你們或許還挺有共同語言。”最後半句話,帶了幾分調侃的玩笑。
“那看來你這個師妹還有點兒意思?不過她為什麼會來找我?而且剛才尹子希也提醒了我。”風清持緩緩問。
“算起來,小九是尹子希的師傅,只是現在尹子希不承認而已。”白未檀輕描淡寫地回答。
風清持點點頭,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也沒有繼續追問。她從來就不是刨根問底的性子。
“你為什麼帶著面紗?受傷了?”白未檀望著風清持,淡問。
風清持默了片刻,不得不說,沒有人比未檀更瞭解她,有些無奈地掀開面紗,一臉豁出去地看著白未檀。
看著風清持下巴之上明顯是被咬得傷口,白未檀頓了一下,“被誰給咬得?如果是言絡的話我收回剛才對他的誇贊。”
風清持微囧地搖搖頭,“不是言絡,是時七,瀲月公子。”然後便緩緩解釋,“昨天晚上我和老頭替他治療雙腿,不小心被他咬傷了。”
白未檀頓時有些忍俊不禁地看著對方,琉璃般的眼眸帶著清淺柔和的笑意。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白未檀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緩緩道:“走吧,我現在送你回去吧!”
“嗯。”
將風清持送回去之後,白未檀便直接回了白府。
“公子,舒王爺來了,現在正在前廳。”看見白未檀回來,陵泓上前道。
白未檀清雅疏離的眼中出現了一抹意外,似乎是沒有想到紫舒這個時候會來找他,“嗯,我知道了。”
到了前廳,果然發現了一身墨色衣衫坐在那裡喝茶的紫舒,疏離地笑了笑,“你今日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