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冰冷的聲音從她喉嚨中滑出,不帶有任何的感情。從沒想過自己也會這般決絕,那種恨不自覺的就從骨子裡沁出,讓她自己都感覺好陌生。
如果她現在有能力,真想首刃仇人,給那些死去的人討個公道。然後她再拔劍自刎與他一起離開。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了他,筱熙認為活著沒有任何意義。這種結論是矛盾的,可依然存在,成為最好的解決方法。
魔尊觸不及防,她會有這樣的態度,心也在一動。
“你的眼睛,怎麼了?”他轉移下尷尬的話題問道。
“謝謝您的關心,這都是拜您所賜。”筱熙依舊面無表情回答他,這句話說得更加傷人,現在的她就像一支長著刺的玫瑰,很是紮手。
“你這是什麼話?”魔尊一直壓制著怒火。他已經做了決定要用另一種態度去面對她,不想因為這時的火氣讓這一切都白做。可是努力控制火氣,確實很辛苦,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會爆發掉,而筱熙卻像要挑戰他的耐性一般,一直和他針鋒相對。
“我沒死,還活在這裡,是不是很讓您惱火,以至於您要親手解決我?勞尊王大駕!實屬是我這樣一隻螻蟻的罪過。我是不是應該謝罪,不勞尊王動手,拔劍自刎。”筱熙的話就如一把帶有利刺的狼牙棒,在魔尊的心上狠狠的一劃,那已是布滿傷疤的心又多了幾道溝壑。
“你在怪本尊?”魔尊的眉毛一挑,雙眼放出寒光,那火氣就在爆發的界限處上下徘徊。稍加點料,他就會噴發出來。
如果他的火氣爆發,達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這裡會成什麼樣子,很難說。萬萬年前的悲劇還會重複上演嗎?
“筱熙,連螻蟻都不如,怎麼能談上怪?是尊王誤會了?”筱熙語氣並不善,總是帶著一股子負氣的味道。
魔尊快速地來到她的近前,右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那種力度下勢要把她的下巴捏成粉碎。
“鳳筱熙!你夠了吧。本尊來這裡不是聽你說這樣冰冷諷刺的話。本尊,已經聽夠了。”他其實很想把心中對她的思念、對她的愛表達出來,可是這些話比對她說一句狠話還要為難。為什麼表達恨的時候,可以很直接,但反過來表達愛的時候,卻讓他那麼力不從心。
“噗!”魔尊感覺胸前有種刺痛,他低下頭看時,正看到筱熙緊握一隻匕首,而那把短匕的刀刃已經沒入了他的血肉之中。他這樣的神也會受傷,只是他沒想到傷他的人,是他想要重新面對、想要好好珍惜的女子。
“你要殺本尊?”那故作冰冷的話語,卻透露出很多傷痛。他胸前還淌著血,卻渾然不在乎。筱熙握著匕首的手也沾滿了血,她開始顫抖、震驚。她沒有料到魔尊會生生的受她這一刀。瞬間她的心也像插上一把匕首同他一樣的痛。
“本尊要告訴你,這一刀本尊是還給你天罰所受的苦,如果你感覺不夠,還可以繼續,本尊絕不還手。”他也震驚這些話,居然是從自己的口中說出。他們相遇的路上布滿荊棘,如果真想一直走下去找回對方,一個人走另一個人也要努力的朝這裡邁出。魔尊做到了,感情是相互的,要兩個人一起努力。
“為什麼?為什麼?”筱熙歇斯底裡的叫著,她雙手抱著頭,捲曲在那個牆角裡,悲傷的哭泣。
她做了很多努力,想要忘記他,想要用仇恨所代替相思的苦。當她做到要努力的讓自己忘記他,可這時他卻站在自己的面前,以這種方式得到她的原諒嗎?可那些已經死去人的命如何清算?她該如何,這是她盼了好久,痛了好久才等來的人,她該如何處之?
天枰一邊是想接受的道歉,另一邊卻是很多條人命的罪行,她可以原諒他對自己造成的傷害,可是那背負多少人命,這她該如何說服自己原諒他。
“你?”又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安靜。小摩出現在他們之間,在他顯身後,連忙把筱熙護在了身後。
魔尊看著來人,對筱熙做出維護的動作,心中燃起一股無名火。
“鳳筱熙,是我們魔界的弟子,這點小事,不用你一個鬼界的閻君來管吧。”魔尊說道。
“鬼界閻君?”到這時筱熙才知道小摩的真實身份。但一時間很難接受,這些神都是在玩她嗎?
“天下不公的事,就要有天下人來管。魔尊大人,處罰一個弱女子沒必要那麼勞師動眾吧?”小摩的話也不存善意,大有為筱熙討回公道的味道。
“是嗎?”魔尊挑眉不屑的問道。
說罷一股憾然的靈力壓在小摩的頭上,他用靈力支撐。魔尊不在乎是否會得罪鬼界,以他現在的能力對付這五界,根本不算什麼。
可是有一點他有所顧忌,那就是筱熙。他不想在筱熙面前殺掉她的朋友。他們的誤會本來就很深,不能再加深了,否則會永遠都解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