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跪在地上,捂住了他的嘴,“好了夏愈,別說了!咱不說了,好不好?算哥求你了。”
夏愈死命搖頭,張嘴咬了他的手,淩風痛呼一聲,一個沒注意被一把推倒在地,他從未想到這麼瘦弱的人竟有這麼大的力氣。
這一推,夏愈也順勢躺倒在地上,他身上還裹著淩風的外套。
他看上去,像是一隻瀕死的小羚羊,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
他死死地盯著孫任,蒼白的嘴唇一開一合,說道:
“我看見,嘉玉哥的病號服被撕爛了,扔在了地上。”
“嘉玉哥不見了……”
從那天起,馮嘉玉宛如人間蒸發了一般,再未出現在矯正中心過,院長也跟著一塊兒消失了。
沒過多久,矯正中心就被正式查封了。
……
淩風馳騁商城多年,在學校開過戰鬥機,郊外騎夜摩托飈到200多碼,也特麼從沒碰上這場面。
太殘忍了,殘忍到他一個局外人聽了,回去都得成宿成宿做噩夢,更別說孫任了。
他悔得腸子都青了,他只知道馮嘉玉和夏愈兩人的過去,但具體這麼細節的東西,也是第一次聽。
要是他知道兩人身上發生了這麼慘無人道的事,他說什麼也不會讓夏愈開口。
講完這一大堆,夏愈像是終於撐不住,腦袋一歪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淩風將他一把抱起,放在了那張空著的病床上,從兜裡掏出手機,聯絡了一直負責夏愈的心理醫生。
忙完這一通,他才有閑工夫朝孫任看去。
他先是看了眼病房裡的窗戶。
幸好,現在醫院的窗戶都上了卡扣,開啟的弧度很小,只夠通風,還不夠一個人跳出去。
確認好每個窗戶都沒辦法完全開啟後,他才把視線落在孫任身上。
他倒寧願孫任像夏愈這樣大哭一場,也比現在的樣子要好。
孫任的樣子甚至讓淩風都有些膽顫。
他坐在單人沙發上一動不動,像是隻剩下軀殼,魂兒都不知飄哪兒去了。
“孫任,你別這樣,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嘉玉現在不是挺好……”
他及時剎住車,反應過來,馮嘉玉現在人還擱手術室躺著呢,好什麼好?
他不由得長嘆一口氣,這特麼都什麼事兒啊。
淩風想勸他,讓他撐下去,又覺得這種境遇下勸人堅強,反而更加殘忍。
孫任神情空洞得嚇人,無論淩風對他說什麼,他都置若罔聞,只是發著呆,一滴淚也沒掉。
這人別是被嚇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