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蒼靠在石桌前問:“殿下不是最喜歡酸棗麼?”
他摘下汗巾,揩了揩唇說:“今日不想吃酸了,想吃甜的。”
蒼蒼的臉瞬間紅了,她雙手撐在桌邊,垂眼等來他的吻,她抬手摟上他的脖頸,不小心撩倒了他的茶盅,破碎的瓷片飛濺,劃傷了她裙邊一株花的花顏。
“魚。”她匆忙提醒。
“還早,足夠了。”他低聲說:“昨夜你回來的晚,怕你累著。想做麼?”
蒼蒼握住他一手的手腕,帶他往正堂走,他拉她回來,逼她坐在石桌上。無聲似有聲,就在這裡。
蒼蒼仰頜,日光從藤蔓的縫隙裡滲透下來,敷滿她的臉和肩頸,似有風來,綠葉簌簌的響,這裡只有他和她,是僅屬於他們的天地,她輕輕的喘息,鼻尖觸及滾燙的暮色。
“蒼蒼。”
“嗯。”
“蒼蒼。”
“殿下……”
獨孤上野親吻暮色中的一抹寒涼,“帶那個了麼?”
“怎麼會隨身……殿下傻了。”蒼蒼搖頭,失魂似的笑:“在房裡。”
他走了,又回來。暮色漸濃漸深,蒼蒼手腕墜在石桌桌面上,但那涼意抵不過心底湧出的熱。她側過臉,看到一盤酸棗,顆顆分明,但她數不清有幾個。
牡丹,芍藥,多到數不清的花從她眼前掠過變成了窗外的影,她握緊他的掌,發簪漸漸鬆了,長發落滿他懷中。
暮色暗沉如獄中的燈火,蒼蒼開始驚惶無措,“殿下!”她打了個寒顫,猛的一下醒來。
“我在。”他俯身吻她額角,拭去她的薄汗,“怪我。”
她轉過身,躲進他懷裡,“以前噩夢頻頻,殿下在,我才做的少了。”
獨孤上野撫她脖頸上的痕跡,她的墨刑並不是洗得一絲不剩,只有他近得能看到。“方才有話對殿下說,殿下不讓。”她嘟囔。
獨孤上野失笑,“現在說。”
“棗子貴了十文,魚市上的魚貴了二十文,今兒才漲價的。”她說。
“好,”他說:“我知道了。”
“魚!”蒼蒼抬眸驚呼。
“躺著,不許動。我去。”獨孤上野捏她的鼻尖:“待會兒乖乖起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