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麼,總要見面的。”
她整個人熱得快被蒸發,再不逃就完了,她纏在他腰上的雙腿微微一顫,焦急又害怕,攥著他肩膀求饒:“太晚了,我妝還沒卸,對面板不好......”
邢屹冷森森掠她一眼,半信半疑,用手指背蹭蹭她臉頰。
一層輕薄的妝。
孟紓語孤注一擲,拿起針織外套逃回自己臥室,邢屹卻以幫她卸妝為由跟了進來。
房門一鎖,他又不做人,在她進浴室時捉住她,把她抱上洗手臺,他嵌在她身前,掃一眼牆上五花八門的護膚品,皺起眉:“哪個是卸妝的?”
孟紓語心有餘悸,顫顫說:“第二排,紅色和藍色的都是。”
邢屹伸手去拿,認真研究了文字說明,從瓶瓶罐罐裡選中卸妝巾,抽出一張,一手甩了甩讓濕巾抻開,另手繞到她背後,把她散開的長發捋順成一撥,虛虛地圈入他掌心。
她失神片刻,卸妝巾已經貼到她臉上。
邢屹力道很輕,從她的額頭開始擦拭,再到眼角,鼻尖。
距離拉近,他淩厲的眉眼染上一絲不可多得的專注,她注視他淺淺的眼尾痣,手指逐漸緊繃,攥住洗手臺邊緣。
有時很難否認,除了生理上的躁動之外,在另一個更深的層面,她的確心動了。
可是隻有一瞬間。
靜下心一想,他本質危險,只有等他對她的興趣淡了,一切才會徹底安好。
最後,在卸妝液體還沒沖洗幹淨時,他輕吻她白淨的臉頰。
她慌忙一推,卻看見他漫不經心舔了舔唇。
大腦一下就宕機了,她語無倫次:“你、你幹嘛啊,吃到化學製品是會中毒的。”
他低笑一聲:“關心我?”
“......誰關心你,你快點回去。”
不巧,門外有人經過,緊接著,模糊的鬥嘴聲在走廊響了起來。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老孟和邢美萊隨時隨地都能開戰。
不知道他們還要吵多久,邢屹借題發揮:“你要我現在出去?好啊。”
他作勢要走,她慌忙扯住他手臂:“等一下!”
她冷汗都要出來了,他大半夜待在她房間,她胸前甚至還出現了吻痕。
這要是被發現,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孟紓語把他攆到落地窗前罰站,自己逃進浴室快速洗了個澡,出來時,走廊外的聲音還沒散去。
但她已經很困了,一看時間,淩晨三點,再不睡就要離開地球了。
“我要睡了,你困的話就睡窗臺,不要到我床上。”
她心如死灰,躺床上滾了兩下卷進被子裡。
邢屹坐在附近沙發椅上劃手機,冷不丁瞥她一眼,被子已經鼓起一個小包,全方位包裹,連後腦勺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