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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立帝位 (2 / 2)

蕭清歡掀起車簾一角,只見楚翎的蟒紋披風下襬洇著暗紅,在明黃御道上格外刺目。她指尖攥緊車簾,聽見身後孫承宗倒吸冷氣的聲音,忽然輕笑出聲,轉頭對身旁女官吩咐:"停車。"

鑾駕在街道中央停下,蕭清歡踩著繡金馬踏板翻身下馬,在眾人驚疑惑中走向楚翎。太子想要起身,卻被她抬手按住肩膀:"別動,傷口會崩開。"

晨光照得楚翎臉色蒼白,他望著蕭清歡眉間的花鈿,忽然想起二年前那個雪夜,對方也是這樣替自己包紮傷口,指尖沾著灶灰,卻笑得比春日桃花還豔。

"疼嗎?”蕭清歡的聲音只有兩人能聽見,卻讓楚翎渾身一顫。他看見她從袖中掏出一方繡帕,親自替她擦拭額角冷汗,帕子上繡著的並蒂蓮沾了血,像兩朵垂死的花。

"愛妃,祭天為重..."楚翎的聲音發顫,卻被蕭清歡用帕子堵住嘴。蕭清歡轉身面對群臣,聲音清亮如鍾:"太子為國傷身,本宮今日便昭告天下——"她握住楚翎染血的手,舉過頭頂,"即日起,楚翎登基祭天為帝,本妃為後,輔帝朝政!"

群臣譁然,孫承宗的白鬍子鬥得幾乎要掉下來。楚翎望著蕭清歡耳後跳動的脈搏,忽然明白對方為何堅持讓自己"祭天"——這滴在御道上的血,不是屈辱,是向天下展示的龍威。

祭天大典結束時,暮色已染透宮牆。蕭清歡在東宮批完最後一道奏摺,抬眼看見楚翎扶著門框站在陰影裡,盛裝已換下,露出裡間單衣上的血跡。

"傷口沒處理?“她起身去拿藥箱,卻被楚翎抓住手腕。他的眼睛在燭火下泛著琥珀色的光,像困獸盯著獵物:”蕭清歡,你明明可以用別的方法立威,為何偏要拿我的血做文章?"

藥箱"啪嗒"落地,藥物灑在青磚上。蕭清歡仰頭望著比自己高半個頭的楚翎,忽然伸手環住對方脖子,將臉埋進他胸前:"因為只有你的血,能讓那些老臣知道,陛下不是任人拿捏的傀儡。"她的指尖攥緊楚翎的裡衣,聲音悶得發啞,"也只有你,能在這龍椅上坐得安穩。"

楚翎渾身僵硬,聞到對方髮間的龍腦香混著自己的血腥氣,忽然想起刑場那夜,蕭清歡抱著渾身是血的自己哭,眼淚落在傷口上,比箭傷還燙。他抬起手,輕輕撫上她後頸的碎髮,聽見自己說:"清歡,我們是不是再也不互相折磨了?"

殿外傳來打更聲,"咚——咚——"敲得人心慌。蕭清歡抬頭時,眼角已無淚,她踮腳吻上楚翎唇角的傷疤,像吻一枚陳年的舊勳章:"不折磨了。"她的唇擦過對方耳垂,"但我們可以往前看——等平定漠北和北疆,臣妾要你陪我去泰山封禪,站在山頂看雲海翻湧。"

楚翎望著她眼底的光,忽然笑了。那笑容像極了二年前在冷宮,兩人互相折磨時的模樣。他低頭咬住蕭清歡的下唇,嚐到胭脂的甜和血的鹹,聽見自己說:"好,我陪你。"

五更的鐘聲響徹紫禁城時,東宮的燭火仍未熄滅。蕭清歡伏在楚翎胸前,聽著對方心跳聲漸漸平穩,忽然看見窗外落了今年第一片雪花。她伸手接住,雪花在掌心化成水痕,像極了楚翎掌心那道永遠無法消退的劍繭——那是她們在皇權熔爐裡,彼此烙下的印記。

"皇上。”蕭清歡的聲音帶著睏意,"明日朝會,臣妾要彈劾孫承宗貪汙軍餉。"

楚翎輕笑,指尖在對方胸口畫圈:"準了。不過...“他抬頭望著對方微闔的眼,”以後在朕面前,不必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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