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軟硬兼施,最後歷經一番艱難後終於將言樹的衣服穿好了,接下來又是梳頭髮,這是一貫的日常了,為此言念倒是專門學的十八般梳頭手藝,今日是個大雪天,又穿得是素絨繡花襖,言念想了想,便為小姑娘紮了兩個花苞髻,配上青色的絲帶,嬌俏靈動,漂亮極了。
看著鏡子中的小姑娘,鏡子外的小姑娘很是開心,摸摸自己的髮帶,又捏捏自己的臉,完了對著鏡子做了一個鬼臉。鏡子中的小姑娘也回了一個鬼臉,看得言念整個心都要融化了,暖暖的,很貼心。
帶到梳洗完畢,便準備帶小姑娘先去廂房給母親請安,小姑娘蹦蹦跳跳要出門前又被言念一把拉回,最後披上了一件織錦鑲毛斗篷,把小姑娘遮得嚴嚴實實。
推門一看,只見雪已經下得很深了,不禁皺了皺眉,回身看著身後小姑娘的軟底珍珠繡鞋,眉頭皺的更深了,於是也不讓小傢伙自己走了,一把抱著小姑娘,深一腳淺一腳去了廂房。
請過安後便帶著小姑娘去了書樓,一天又開始了......
轉眼間小姑娘就十五歲了,要舉行及笄禮,小城裡講究不多,言樹的及笄禮辦得很是熱鬧但是也不繁瑣,不過令言家父母憂愁的是,尋常姑娘家到這個時候也該相看夫君了,畢竟言樹的容貌放在那裡,一家有女百家求,不少媒人也登門拜訪過了。
只不過,都被自家兒子言念給打發走了。
言一中始終認為兔子不吃窩邊草,且太熟了不好下手呀,所以一直覺得兩個小兒女不過是自小感情好,玩著打鬧說的嫁娶之話呀。
但是言母卻不這樣想,言樹雖然姓言,但終究與言念沒有血緣關係,何況兩個孩子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分,旁人又怎麼比得上呢?如果能成親的話,這可是親上加親的好事情。
最後,言父言母達成了一致,這件事情還是要問過言樹的想法才好決定。
“嫁人?我不是念之的童養媳嗎?還可以嫁給別人。”
望著自家小女兒清澈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可置信,言母溫柔道:
“那時候你和你哥哥都還小,說的玩笑話,當不得真的,阿孃問你,你可有喜歡的人?可有想要嫁的人?”
言樹搖了搖頭,堅定道:
“我只喜歡念之,他和我說好了的,我們要過一輩子,念之要給我暖一輩子的被窩。”
未等言父言母有所反應,言念已經匆匆趕來,對著父母告一聲抱歉,便不管不顧牽著言樹的手走了。
一直到了繡樓的後院,這才放開小姑娘的手,看著小姑娘的手似乎被自己捏紅了,不禁輕輕拿起來,放在唇邊,輕輕吹著。
“念之念之,你怎麼了?”
“你想嫁給誰?”
“除了你,不會再有旁人的。”
誰的世界天光大亮?誰的世界春暖花開?
婚事就這樣理所當然定下了。
婚後的日子與尋常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同,好像這樣的日子已經過了好幾輩子一樣,記憶中總會出現一些沒有經歷過的事情,但是都有那個熟悉的人陪伴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