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院子裡拍了幾張殺青照,男女主角被簇擁在中間,顏千繪抱著花,程式言攬著哭紅了眼的她。
拍照結束後,程式言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句,“殺青快樂,我的女主角。”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朵,面板的絨毛像敏銳的小觸須,將那股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
抱花的手顫抖了一下,顏千繪彎起唇角,“謝謝程導。”
殺青的喜悅轉瞬即逝。
空落落的、悵然若失的感覺擠佔心房。
靈魂不甘心安居於身體中,它們一部分漂浮在以往的拍攝時光中,另一部分遊離在顏千繪過往的成長歲月裡。
屋內漆黑一片,顏千繪沒開燈,仰躺在床上,眸光閃爍,像在思考,又像是在放空。
直到梁瓊敲門進來給她擦藥,屋裡才亮起了光。
係扣襯衫睡衣解開,慢慢褪下,蜷堆在跨部,腰間的深色淤青看著有些瘮人,梁瓊抹藥給她揉開淤痕,她瞬間就t疼得“嘶”了一聲。
“不好意思,我輕點。”梁瓊動作愈發小心。
顏千繪悶頭埋進枕頭裡,當她淚眼婆娑看著梁瓊的時候,梁瓊一臉慌張,“我下手有這麼重嗎?”
她搖頭,“是我比較怕痛,不管你的事。”
抹完藥,梁瓊回了自己房間。
是誰在這間屋裡放了□□嗎?
燈光又熄滅,顏千繪趴在床上,枕頭再次被她哭濕了。
但很快,哭泣被迫中斷,因為敲門聲響起來了。
她抽了幾張紙,擦眼淚、擤鼻涕、鞠水洗了把臉,才施施然去開了門。
“給你送點藥,這個對淤青比較有效。”程式言笑了笑,揮了揮手上的藥膏,“挺能忍啊,在片場痛那麼久都一聲不吭的。”
“又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我沒那麼嬌氣。”她聲音悶悶的,“梁瓊給我擦過藥了。”
“嗯,下次讓她用這個。”程式言也沒覺得自己多此一舉,還是放到她手上,“後天我殺青,之後要不要去走走?”
“去哪裡?”
“舒燈公墓。”
顏千繪本來打算明天自己去的。她的戲份拍完了,正好有空,之後幾天再帶著梁瓊一起去外面遊玩。因為他的話,她決定臨時改變計劃。
“可以。”說完,她遲疑道:“能不能先別把珀伽索斯還回去?我想用它給舒燈拉一首曲子。”
程式言瞭然,點頭答應。
話說完,顏千繪就和他說再見。
門還沒完全關上,程式言就著門縫擠了進來,反手按在門板,合上了門。
擁抱來得猝不及防,她的手懸在半空,握緊了那支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