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蒼衡應了幾句便結束通話了,醞釀起來的睡意消失了大半,直視著窗外急速略過的路燈和不斷被超越的轎車。
“你剛才……”周蒼衡開口道。
他剛才向說什麼?他想說的太多了,可是聽上去似乎都不可能。
吳景文緩緩收緊手指。
周蒼衡指著他腰間的車鑰匙,問道:“你剛才開來的車在哪兒?”
“……!”
吳景文猛地踩下剎車,摸上腰間的車鑰匙——屬於尊貴顯赫的邁巴赫,屬於剛回國不久的白金。
正停在被掃黃的夜店樓底下,即便去嫖|娼的都是大佬,邁巴赫也足夠引人注意了。
吳景文幹笑:“掃黃不會扣車。”
周蒼衡嘴角一抿:“你確定他們只是掃黃?我看到了秦宇剛,我記得徐輒醒了,他們應該問出不少東西,才敢出這次行動。”
吳景文臉色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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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折來得猝不及防,周蒼衡一語成讖。
車是白金拿著身份證去贖回來的,也不知道老秦和他說了什麼,白金再次見到吳景文的眼神說不出的古怪。
那眼神不像在看一個誤入歧途的嫖客,倒是像在看一個走錯路的兒子,開會時的氛圍逐漸從喜慶迎新到深沉往事。
會議一散,在場的員工作鳥散狀。
茶水間的咖啡機卡殼了,吳景文坐在它對面等著它吐出來,門開了條縫,鹿蓉探進來,掃了眼沒有其他人,才鬆了口氣。
“你和老白怎麼了?我辦公室裡的姐姐妹妹以為你們要分家。”
吳景文:“分什麼家?我是第一股東,謝謝。”
鹿蓉往咖啡機上拍了兩巴掌,後者開始艱難地吐咖啡,苦澀的香味霎時充斥整個茶水間。
“老秦昨天出了趟任務,說是發現撞徐輒的人藏在哪兒了,結果人沒找到,在外面看到了老白的車。老白今天一早去見他,他們倆估計聊了不少。”鹿蓉靠在桌邊,“我記得你昨天被老白抓走當司機,車怎麼會在大保健門口?”
咖啡機開始吐沫,吳景文湊上去加奶,答非所問:“這咖啡機質量不行。”
鹿蓉震驚:“你不會真去嫖……”
吳景文“咯噠”扭了扭脖子,鹿蓉閉上嘴。
吐出最後一口咖啡沫,剛買沒多久的咖啡機徹底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