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文臉上沒什麼表情,頷首表示:“那輛車一開始沖著吳連去,我替他擋了一次。後來查出司機毒駕,沒幾個月就嗝屁了。”
林簡疑惑:“這麼巧,死因?”
“腦梗。”吳景文扯了扯嘴角,“死了之後都沒人來領屍體,查出他孤家寡人一個,最後遺體捐給醫學院解剖學習。”
與此同時,周蒼衡又敲敲門吸引回他們的注意力,冷靜道:“等他來,事情會沒這麼容易。”
周蒼衡要幫他逃走離開這鬼地方,卻沒想著與他一起離開。這聽起來並不好,即便周蒼衡始終表示自己不會出事。
吳景文木然道:“你要怎麼出來?”
“我有辦法。”周蒼衡問他,“傅……302情況怎麼樣?”
自他們進來到現在,傅超始終躺在地上不動彈,這邊環境濕冷陰暗,他身上的傷口沒一個癒合,就怕下一秒人沒了。
吳景文:“昏迷。”
“再等等,你先休息會。”
周蒼衡坐累了,撐起身拍打褲子上的灰塵,躺在木板床上——床上起碼有毯子——指尖因為寒冷而泛起青紫,顧不上骯髒,養精蓄銳要緊。
剛捱上床,周蒼衡便迷迷瞪瞪地昏睡過去。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門那頭傳來,隨後周蒼衡便不吱聲,吳景文納悶地看向林簡,然而後者正在埋頭休息。
不對勁。
雖說不上哪兒不對勁,但是吳景文打從心底覺得周蒼衡不對勁——太冷靜,彷彿知道他會被綁來所以提前做好了準備,還有周蒼衡現在的語氣態度都表明了要將他送走,並且一定會將他送走。
周蒼衡好像什麼都知道,知道的遠比他想象中更多。
.
光頭二人巡夜大約三小時來一次,傅超半道醒了,眼瞧倉庫多了兩個人,憑藉著橘黃色的小吊燈,定睛一看有位熟人。
吳景文耳側聽見零碎的聲響,他睜開眼,只見面前跪著個類似貞子的倒黴玩意,黑發遮面衣著破破爛爛,露出的手臂血跡斑斑,一道道傷痕猙獰無比。
貞子正伸著手企圖拍他嘴巴子。
吳景文猛地往後一縮,後腦磕上了柱子,疼得他眼冒金星,涼氣如排山倒海般席捲至大腦。
貞子收回手,與他嘮嗑,帶著本地口音,嗓子彷彿破銅鑼般嘶啞,頗有午夜追兇的味道。
“醒了?”
吳景文聽出這個聲音,詫異道:“302?”
“別這麼生疏,叫我小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