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恰好被他們親眼看到。
阿平竟然知道老秦的日程安排,周蒼衡頭疼地意識到這件事。
吳景文摩挲著下巴:“阿平假扮成醫生給徐輒注射了藥物,你怎麼發現他的存在?”
周蒼衡說:“我發現他手裡的……”
針管。
周蒼衡突然停頓,他走到了邏輯的卡頓處,高燒不止的大腦緩慢地運轉幾次後,他緩緩搖頭,否定道:“不對。”
阿平不算能打的那一類人,與7號不同,但擁有起碼的反偵察能力,阿平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埋伏到他身邊,何必在得手後特意跑到他眼前展露?
為了有意無意地在他生命中留下盡可能多的記憶?
或許九年前是,但時間是最不穩定的因素。
是周蒼衡先入為主了,為阿平套上一個刻板印象——那些屬於他記憶中的模樣。
周蒼衡的臉色瞬間血色褪得幹幹淨淨,吳景文握住他放在身側的手,發現他在微微顫抖。
“什麼不對?”
“他是故意的。”周蒼衡摁著太陽xue,低頭注視著地面,一字一頓地掰開內心深處的錯誤,“他想引我去病房,他特意在護工面前做下一切,就是因為想讓我拔了徐輒的針管。”
“所以徐輒根本不會有事,檢查報告上不會有任何毛病。”吳景文迅速地反應過來。
可週蒼衡卻要因此接受調查,他還牽扯著吳景文,自從上回之後他們在公安局眼裡早就是交往密切的關系。
如果周蒼衡逃了,他們一定會找上吳景文。
“你的身份證可以用嗎?”吳景文沉默許久忽然問道。
周蒼衡指尖一僵:“可以,我有一張真實的身份證,當時弄來花費不少功夫。”
身份證不是假東西,檔案系統裡確實有個名字叫周何、長相為周蒼衡的男人。
還好還好,吳景文樂觀地想。
三個小時後,檢查結果出來了。
徐輒的血液十分幹淨,除了最近幾天的藥物殘留什麼都沒有。
阿平耍了他們,挖下一個名為印象的大坑,然後他們爭先恐後地往裡跳。
周蒼衡早有預料,疲憊地撐著下巴,頷首表示知道了。
得知這個訊息後老秦蹲在視窗直抽煙,也沒梗著脖子來催他們,可見徐輒的安然無恙安撫了他。
吳景文做了個決定:“到公安局後,什麼都不要說,我來解決。”
周蒼衡定定地看著他,徒然嘴角勾起些許弧度,只是過於蒼白而並不顯得有生機。
“不用。”周蒼衡嗓子已然啞成型了,“我來解決。”
報告出來那一瞬間,老秦壓力驟減,連帶著那股狠勁都消下去不少,看周蒼衡不再那麼牙癢癢。